“起来吧。”寒苓转头看向纯妃,“既是主子娘娘的体己人,区区一个答应位份实在说不过去,皇上固然好心,知道的,明白皇上担心让主子娘娘背负偏私护短的名声;不知道的,还当皇上不给主子娘娘体面。主子娘娘不便说话,你既随驾,该为皇上想到头里才是。”
“皇贵妃娘娘教训的是。”纯妃起身认错,“是臣妾大意了。”
富察皇后忙道:“原不是纯妃的错,因为本宫身子不便,临机赏了魏答应体面,皇上也嗔着本宫多事,勉勉强强给的她名分,事前来不及知会你,往后都是姐妹,不要为此生了芥蒂才好。”
“主子娘娘说笑了,不管皇贵妃还是答应,都要领受中宫嫡后的教诲,皇上册封答应,哪有臣妾僭越过问的道理。”寒苓吩咐成云,“赏!”
当天晚上,皇帝自己宿在了乾清宫。
寒苓也没闲着,送到景仁宫的皮子足有五大箱子,从虎皮到兔皮应有尽有,早先给弘历做的斗篷缺少白狐腋毛,此时聚得齐了,赶制妥当后吩咐张雷:“明起你走一趟,送到伯府拿给我阿玛穿去。”
成云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主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弘历下了朝就接到张雷出宫的消息,乾清宫外磨了几圈地砖,到底踏上了景仁宫的地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永玺苦哈哈地经受亲妈的摧残,“额娘,我早就会背了。”
寒苓板着脸问道:“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永玺小声答话:“不能浪费粮食。”
“那你还敢把饭碗往桌子上扣。”寒苓斥责儿子,“再有下回,先饿你三天再说。”
永玺撇撇嘴要哭,成霜赶忙救场:“主子,四阿哥小呢,有不周到的地方,慢慢教他就行了。”
寒苓不愿意承认的是,她看自己儿子有些不顺眼:永玺不但行四,不但与弘历一天生日,模样也比四个兄弟五个姐妹加起来更像自己亲爹,当妈的心情不爽,不自觉的就拿儿子杀气:“坏毛病都是从小惯出来的。”
“阿玛!阿玛!”永玺一眼瞥见救星,可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张开双手就扑过去,“抱抱、抱抱!”
“都四岁了,还这样不成体统,像个什么样子!”寒苓着恼,“下来。”
弘历皱了皱眉:“你心里不自在,冲朕来,跟孩子置什么气。”
“臣妾不敢!”寒苓“哼”地一声,“永玺!”
弘历正要说话,朱升入内通禀:“万岁爷,魏答应给主子请安来了。”
“不见不见!”弘历心绪甚繁,“大晌午的不留在长春宫伺候皇后,到景仁宫来做什么!”
“叫她进来吧。”寒苓淡淡地说,“万岁爷,这是宫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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