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裕铎谨慎应答,“襄福伯夫人积劳成疾,只要用心调养一段时日便可康复如初。”
四格点了点头:“鄂尔泰大人是皇上的股肱之臣,伯夫人有襄佐内帷的德行,皇贵妃娘娘每常叹息,没有替皇上恤劳臣下的机会。”
刘裕铎赔笑道:“皇贵妃娘娘一片慈心,若教襄福伯知晓,必然会铭感五内、感同身受。”
四格“嗯”了一声:“可惜没有机会啊!”
如果到这会子还不能揣透上意,刘裕铎这个太医院院使就不用当了。
隔日去伯爵府请脉,刘裕铎向侍疾的鄂尔泰父子明示道:“夫人早年操劳过度坐下病根,加之产后失调,如今竟有薄蓄厚发的征兆,大人还要仔细提防才好。”
鄂尔泰元配早逝,现在的老妻乃是续娶继室,虽然如此,伉俪间感情甚笃,膝下六子二女皆为嫡出,教刘裕铎大言惊吓,好悬没有昏厥过去:“刘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刘裕铎宽慰道:“大人莫慌,夫人症候虽险,索性发现及时,只要提早调理,拔除根患并非没有可能。”
鄂容安赶忙求恳:“请供奉开方,我们兄弟便是倾家荡产也要答报供奉的医母恩情。”
“小大人言重了。”刘裕铎犹豫了片刻说道,“下官自当尽力而为,只是——”
鄂尔泰即道:“大人但讲无妨。”
刘裕铎详作解释:“下官处方,旁的倒还罢了,有一味保底的八宝成药最是难得,不独京师药堂,连太医院都难以供应,大人要用,需得亲谒两宫皇太后宫中求取。
“这——”鄂尔泰困顿难解,“两宫皇太后的用药难道不是从御医院贡进的?”
刘裕铎赔笑道:“大人有所不知,两宫皇太后宫中有几味应急养生的成药,乃是景仁宫娘娘亲自动手配制,每年各得两副,连万岁爷与皇后娘娘都分不到,早前皇后娘娘难产,下官谏用的朱蛤雪参丸便是景仁宫娘娘孝敬两宫皇太后的贡品。”
鄂尔泰默然不语,过了良久方才问道:“可有替补之法?”
刘裕铎拱手笑道:“大人明鉴,下官说用它,那是因为用它万无一失,不用它,自然有不用它的法子,下官医者之心,若不把实话讲在头里,翌日大人见罪,下官许是无言辩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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