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耳畔的声音颇为熟悉:“爷,奴婢虽然与那拉妹妹一般同为潜邸侧福晋,奴婢却是包衣出身的使女,那拉妹妹初封便是侧福晋,她又一向瞧不上我们这些侍妾出身的姐妹,当然不会愿意与奴婢并列贵妃之位,您可千万不要为了这件事为难!”
“皇额娘也是格格出身!”答复的声音更有发聩之效,“她瞧不上你是包衣,朕便把你抬入镶黄旗满洲,她不想与你位份并尊,那你就给朕做独一无二的贵妃吧!”
“皇上,高妹妹走了,臣妾也要走了,万幸还有娴妹妹陪着您,臣妾不求别的,只望您在日后与娴妹妹举案齐眉、子孙满堂时不要忘了臣妾母子——”
依旧是那个貌似多情恰是无情的声音在答复她:“你是朕的发妻,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的位子——”
如置冷宫之内,颜容枯槁、满头华发的女子扬声悲鸣:“四哥,你果然不愿意信我么——”
两个小宫女你推我让走到近前,试探着她的鼻息惊叫一声:“皇后娘娘崩了,快去禀告崔总管!”
转念之间,一个身着明黄服色的女子扶着杉木棺材不无叹息之意:“那拉姐姐,后宫争斗历来如此,你有今日结果,许是不能怨怪于我的!或有来生,你该知道,唯有天子是不能真心去爱的!”
寒凉的屋宇之内,一个与她肖似的青年气息奄奄:“皇阿玛,儿子要去服侍额娘了——皇阿玛、皇阿玛——”
“十二阿哥、十二阿哥——”双鬓微白的男子泪流满面,“姐姐,再也没有人能分开你们母子了!”
未及定立神思,似是立于病榻之前,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附耳低语:“皇阿玛,你就放心的去吧,够了——真的已经够了,这是朕的天下,自今往后,你就不要再加眷恋了。”
他是谁?他又是谁?
“皇阿玛,那拉额娘和十二哥都在等着您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原谅您——您放心,朕会补偿他们的,虽然不能为那拉额娘做什么,朕很愿意追封十二哥一个爵位——贝子——不——十二哥是您唯一长成的嫡子,朕追封他为贝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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