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便道:“九弟很聪明,就是活泼了一些,将来进学读书,四哥有看不到的地方,儿子也能对九弟有所照应,皇额娘只管放心也就是了!”
“有你这句话,我自然没有不放心的地方。”寒苓心思一动,向永琪问道,“你舅母看过你了?”
“皇额娘——”永琪抿抿嘴唇,低着头叹了一口气,“儿子想求您一件事儿。”
寒苓微微颔首:“你是想让我劝你阿玛,不再追究你中毒的事?”
永琪抬起头来,双眼瞪的溜圆:“皇额娘——”
“皇子阿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下毒谋害,这要没个交代,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寒苓扬手止住有心辩解的永琪,“好了,你的孝心皇额娘是明白的,至于怎么发落他们,还该由你额娘做主,你不要忘了,在你额娘心中,你才是份量最重的那个人!”
永琪复又垂首:“皇额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实在不愿意额娘居中为难。”
却在此时,成霜近前提醒寒苓:“主子娘娘,五阿哥该服药了。”
寒苓把药盏接到手中,余光扫到外间的身影,因向成霜说道:“叫愉妃进来,你们都退下吧。”
愉妃的眼睛还肿着,见寒苓亲自给永琪喂药,紧走两步便要接手:“主子娘娘,让臣妾来吧。”
寒苓目不斜视,一面喂药一面说道:“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荒唐!”弘历眉毛都竖了起来,“他把朕的皇子当成什么人了?”
从愉妃的履历不难看出,她的娘家是权钱不沾一的门第,哪怕生了一个比较得丈夫喜欢的儿子,也不曾让娘家的日子有明显改善,加上做不到皇贵妃那样对娘家冷酷无情,稍有大意便给人家钻了空子。
愉妃的弟弟、祥伟的阿玛东果,如今三十出头的年纪,头上不过配着从六品的顶戴,这也就算了,偏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切罪孽,自然也是从这上头来的。
东果在赌坊输的叮咣作响,离着典卖祖宅、抵押妻女不远的空挡,已然将双眼输的赤红起来,对面庄家收了骰子向他说道:“国舅爷,认赌便得服输,您有宫里娘娘撑腰,又是皇阿哥的亲娘舅,再要这么着,小的是不敢赢您的钱的。”
东果恼羞成怒:“爷说欠着你的就是欠着你的,等爷翻了本钱,加利还给你。”
京城的赌坊,身后都有一两家王府站位,别说是皇妃的弟弟,便是皇太后的侄子在此闹事,约莫也找不出多少便宜来,劝的急了,早有值守的力士挽齐袖子,但得一声号令,随时便把东果丢出街门之外。
恰在此时,赌客中走出一位商宦来,因向庄家拦道:“且慢动手,我有话与国舅爷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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