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三朝回门,顺便把皇贵妃的千秋节礼捎送进来,新晋的和硕公主额驸德勒克顺理成章承受了来自大小舅子们的高强压力。
寒苓对新女婿还是满意的,拉着和婉公主询问了一回婚后相处的细节,因向德勒克说道:“皇上为疼侄女,命本宫将格格收为养女,也是图着名正言顺赐予恩典的意思,虽然如此,格格是本宫打小看着长大的,没有这层名分也要多疼她三分,你若敢调三窝四教她经受委屈,皇上能答应,本宫和阿哥们也断断不能宽容于你!”
“奴才不敢!”德勒克抹一把汗,自己的亲舅子,大的小的清一色全是与媳妇同出一母的嫡子;礼法上的两个小舅子,一个是东宫太子,一个是皇帝幼子,也都是招惹不起的存在,皇贵妃这番话,真就不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他,“请主子娘娘放心,奴才躬领恩典,必将善待公主,倘若稍有怠慢,甘受主子娘娘责罚。”
寒苓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我这里,不必如此外道,或是遇到什么难处,哪怕入宫不便,常与和王府走动也是一样的。”
“嗻!”德勒克想了一想,因又补充道,“儿臣谨遵皇额娘懿旨!”
皇贵妃终于开口放人:“过会子有命妇进来行礼,我便不留你们了,得了便进宫陪我说话。”
中宫庆寿,应于交泰殿接受内外命妇、皇子皇女朝贺,成霜先向皇贵妃打招呼:“主子,大阿哥告假不曾入宫,只有大福晋带着两位皇孙等候行礼,以眼下形势看来,大阿哥如能下床,再没有留府不出的道理。”
“竟然病的这样严重?”寒苓皱了皱眉,心中开始权衡利弊:一个活着的大阿哥能有多少用处呢?
成霜与她商议:“主子,可要回给万岁爷或两宫皇太后知道?”
寒苓摇了摇头:“不用我去回话,大福晋自己就要解说原委。”
大福晋当然要代夫请罪的,皇贵妃脸上的不虞之色一闪而过,很快调整神情嘱咐长媳:“打断骨头连着筋,毕竟是亲生的父子,皇上能有多少气生?你回府时,替本宫开解大阿哥,教他宽心将养,本宫说话没有份量,总还有两宫皇太后疼他呢!”
“臣媳代大阿哥谢过皇额娘体谅。”大福晋不免惴惴:只听内容是值得欣慰的,要看神情——皇贵妃似乎只是在说场面话而已。
但这只是一种可以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大福晋固然不安,毕竟不敢宣诸于口,除了磕头谢恩,得寸进尺的话是一个字都不敢讲的。
大福晋正要起身,却听皇贵妃语气平和的叮嘱她:“你告诉永璜,往坏处想,先帝的弘时阿哥当年也是犯过大错的,先帝把他出继给阿其那,起始就没有想过把他赐死的事,五月里又是母后皇太后七旬大寿,教他熬过这两三个月去,后头的事本宫自然有所关照——哪怕皇上是严父,总还要顾及到两个孙子的处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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