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后的嫡外孙又不是元后的嫡长孙,能在宫中庆贺百岁已经是莫大恩典,当然不能使筵席的规模压过皇子皇孙去,是以外臣一概不请,受邀的规模仅限于雍正系的两家王府、和婉公主夫妇以及和敬公主的外家富察氏而已。
程序上不可避免的有些磕磕绊绊,两位姨妈对外甥的好日子还是尽了最大努力的,和敬公主很领情地敬了两个妹妹酒,又向名义上的主持诚心诚意道了一声辛苦,寒苓也不必端着,将功劳推到了两宫太后身上不在话下。
和敬公主并不是钻进牛角尖走不出去的人,哪怕早先与景仁宫不对付,同永玺姊妹照面时也能保持住最起码的长姐风度,如今又有了儿子,有些事看的加倍通透,离宫前不避人的叮嘱妹妹:“景仁宫妃母并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我不迁怒到她身上去,心里的一道坎越不过去,积攒出来的一把火也息不灭它,不为旁的,只因她占去了额娘的位子,哪怕换作了旁人,依旧要经受我的为难,你别学我,不经历生死,大约进了胡同就走不出来的。”
“姐姐——”和晴公主犹豫了一下说,“景仁宫额娘远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先帝说她好,两位皇玛嬷说她好,皇阿玛也说她好,便是额娘在时也没有说过她有什么不好,咱们姐妹难道能比这些长辈更加英明么?既然长辈们笃定景仁宫额娘清白,咱们也许不该给她强加莫须有的罪名吧?”
和敬公主大为惊诧,过了半晌方才赞叹出声:“你长大了,比姐姐看得更透彻,这样很好,将来一定会比姐姐过的更好!”
不管怎么说,和敬公主结束了与景仁宫长打五年(狭义的时间,广义上至少要有十五年)的敌对局面。
在这件事上,寒苓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
和敬公主“无端”迁怒了娴皇贵妃,助力解开这个结的却是受到娴皇贵妃“无端”迁怒的另一个与长春宫有关的女人。
“我说呢,皇上怎么会想到让公主府阿哥在景仁宫过百日的主意,原来是有军师在背后支招。”寒苓冷冷一笑,“魏贵人平日都做些什么?”
成霜回道:“除了请安以外,常去奉先殿或长春宫追思孝靖皇后,进给各宫的针线也是她自己做的。”
寒苓点了点头:“把起居注拿来!”
魏贵人住在承乾宫,承乾宫的主位是舒嫔,别看舒嫔与富察皇后有些瓜葛(舒嫔的姐姐嫁给了富察皇后的弟弟),她是打心底瞧不上包衣出身的妃嫔,又知道魏贵人很不得皇贵妃喜欢,没事儿还要挑刺折腾她一回,哪里容易让获受皇帝宠幸?年后至今两个月,弘历总共也才召幸了魏贵人两回,就这样还能让她抓到机会,想不服气也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再看令妃履历,感觉相当不可思议,她封贵人是乾隆十年,同月晋嫔,乾隆十三年封妃,乾隆二十一年才生下第一个孩子,从乾隆二十一年到乾隆三十一年,令妃怀孕七次、生产六次,最小的孩子出生时她已经是四十岁高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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