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明公主却是未能如愿出宫,她在头天晚上就发热出花,险些印证了“年幼不讳”的魔咒。
寒苓哪里想得到自己有玩儿脱手的一天,惯有的镇静早就甩到爪哇国去了,变着脸把御医骂了一顿,心中不是没有生出悔意:“你们听着,小格格没事儿,你们没事儿,小格格不好了,本宫陪着她一起辞路,本宫说到做到,你们要是不信,只管陪着我们娘儿俩一起去侍奉祖宗!”
太医院肩负着主子的健康,皇后是御医们的生死判官,她要说哪个治不得,有本事治的也得承认无力回天;与之相反,她要说哪个人一定要活下去,你就是绞尽脑汁也得想出应急的法子为她献言献策,正应了一句俗话:说你不行,行也不行;说你行,不行也得行!
如今一向为太医院应急的皇后娘娘翻了脸,御医们还能有多少咒念?硬着头皮上一回阵,还真就集中出一条急策来:“主子娘娘,愚臣以为,堵不如疏,小格格发痘不顺,还是要把痘症催发出来方可处方用药。”
种痘没种好,直接给种死的不是没有,出了天花没扛过去的更加不在少数,像小格格这样,自然出痘却又出不来的,半辈子也没见过一例,难怪太医们慌乱了手脚!
弘历忙问:“你们有什么法子,说!”
吴谦与刘裕铎对视一眼,吱吱呜呜向前说道:“请万岁爷恕臣死罪。”
弘历“哼”了一声:“小格格无恙,你们自然无恙,小格格不好,朕赦了你们,你们倒有脸面苟延残喘么?”
“臣不敢!”吴谦硬着头皮说道,“万岁爷、主子娘娘,听说民间有‘痘闭不出’的病例,郎中将出痘的幼童脱衣锁于空屋——臣死罪!”
弘历勃然动怒:“荒唐!”
寒苓扬了下手:“接着说!”
吴谦续道:“锁了半夜,幼童遍体生痘,粒粒如珠,据说是空屋蚊虫甚多,叮咬之下助痘生发的缘故。”
“这个容易!”圆明园不差空屋子,六月不缺大蚊子,寒苓立时说道,“小雷子,赶紧把厢房收拾出来!熏香都撤去,谁打蚊子我让他给蚊子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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