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四格所料,傅恒退了一步,弘历偏就起了补偿之心,批准了小舅子请辞伯爵的奏折,随手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因向李玉说道:“教传旨太监赏给傅恒吧。”
满洲俗礼,荷包蕴含“嫁女求娶”之意,傅恒接过赏赐,立刻当着传旨太监叮嘱妻子:“管好了福隆安兄弟,若是不能洁身自爱、任性胡为,看我不把他们的腿打断。”
寒苓有些无奈:和明才八岁,这算是被他的皇帝老子定了娃娃亲么?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难道皇后的女儿就得可着富察家这一棵歪脖树吊死吗?
等不及为女儿抱屈,寒苓在请平安脉时颇为无语的接受了御医的道贺:“恭喜主子娘娘,这是喜脉,您有两个月身孕了。”
“赏!”寒苓半天没回过神来:三年前还佩服大自己五岁的嘉妃赶在四十高龄生下了十一阿哥,现在倒好,自己也在三十八岁妊娠在怀,充其量与嘉妃也就是二姐不笑大姐的差距了。
弘历倒是高兴的很:“依照顺序,这该是个格格罢?”
“幸好上月看着三个小的种了痘,要不然还得再耽误一年。”寒苓有些犯愁:永璂才过三岁生日,赶在孩子落地之前就得给她寻一个靠谱的养母了。
王师平定伊犁、和晴公主许婚忠武公长子、皇后身怀有孕,乾隆皇帝可谓是多喜临门,走起路来都是飘着的,整个后宫的气氛因此变得活跃了起来。
想跟着沾一沾喜气的不乏人在,譬如新近升格为公主婆婆的忠武公夫人苏氏。
寒苓略感诧异:“高琳还没有婚配?她有二十五六岁了吧?”
“是。”苏氏陪笑道,“不瞒娘娘,奴才冷眼打量了许久,公爷有心、她亦有意,近三年间却未越礼半步,奴才实在不能忍心教他们这样蹉跎下去。”
“罢了!”寒苓沉吟片刻说道,“我便是中宫皇后也没有阻拦娘家兄弟收纳侧室的道理,你也是要做婆婆的人了,这样的事儿,自行做主也便罢了。”
苏氏起身行礼:“奴才代公爷谢过主子娘娘恩典。”
寒苓顺势叮嘱:“老子不阖我管,儿子的事儿我还得啰嗦两句,皇上虽然没有降下圣旨,伊犁却是过了明路的四额驸,说句到家的话,和晴公主是元后嫡女,又是圣母皇太后教养长成,既然嫁到了我的娘家,那是一点儿委屈都不能受的,谁打皇家的脸,皇上要谁家的命,和晴公主过的好,整个那拉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如果受一丁点委屈,忠武公府的富贵荣华也就到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