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儿子,得了闲多与他说说话,哪怕怪我不尽心呢,与我着急他就能领你的情不成?”寒苓已经想好了措辞,“儿孙自有儿孙福,早前永玺福晋没身孕,我也没有说什么,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急是急不来的。”
弘历便没话说:“你就多费心吧。”
到了次日,众妃嫔请安已毕,寒苓淡淡说道:“你们都跪安吧,愉妃留下,本宫与你有话商量。”
自景仁宫出来,嘉妃扶了下鬓角,因向贵妃说道:“姐姐可要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贵妃看了嘉妃一眼:“也好。”
殿内的寒苓已经开了话茬:“昨儿个万岁爷问到了永琪福晋,我给搪塞了过去,说句不好听的,万岁爷不止永琪一个儿子,有些话,能对你说得,对他是说不得的。”
愉妃心中一沉:“主子娘娘的意思是——”
寒苓叹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永琪是中过□□之毒的?”
愉妃瞪大双眼:“您是说永琪余毒未清,抑或仍然留有后患?”
“□□是剧毒,一旦入口,本身就要损及脏腑根基,我用来给永琪解读的青蒿丸也是虎狼之药,早先还心存侥幸,如今接连两个孩子都月内夭折——”寒苓紧皱眉头,“咱们怕得另外想一想法子了。”
愉妃身子一晃:“您是说——永琪不能有子嗣留下么——”
寒苓压了下胸口:“咱们相与多年,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愉妃忙道:“请主子娘娘明示。”
寒苓这厢方同愉妃计议停当,成霜一脸不忿地入内回话:“主子,嘉妃向太后请旨,自今以后,六宫主位每日都可前往寿康宫行礼问安,皇太后已经准了,想来再过不久便有懿旨降下,您要早作准备才好?”
愉妃吃了一惊:“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话来了?”
孝齐宪皇后在时,两宫皇太后交替受礼,一月下来,至多有三四日分到寿康宫身上,而今圣母独尊,遂将逢一逢六定为请安之日,倘或日日请安,皇太后对宫务的干预权自然会有相当程度的提升。
成霜皱了皱眉:“嘉妃娘娘说‘六宫上下,皆以太后为尊,太后福深,普天之下,莫出其右,诸姐妹恨不能天天都到寿康宫沾一沾太后福泽’,太后娘娘自然欢喜,只说‘旧例如此,不愿后妃多添辛苦’,祥嫔便道‘皇上以孝道治天下,后宫妃嫔,与皇后平辈而论,每日都往景仁宫请安行礼,太后既尊且贵,难道不该比皇后多受一些礼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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