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之中,陆贵人资历最老,又有生育之功,按着次序,和贵人需得靠后一站,但和贵人圣宠最隆,寒苓这般谋算,也是迎合丈夫的意思。
弘历自然乐意,皇太后毕竟不能答应:四妃排名,愉妃为先;令嫔虽有生育之功,论及资历,颖嫔是诸嫔之首,若要循序迁升,与今日形势又有何样差别?
嘉妃冷冷一笑:“皇后娘娘打的好算盘!封妃时倒也罢了,至于今日,再教愉妃灭过我的次序去,可还有脸立在后宫让人耻笑吗?”
莹秀略感焦虑:“瞧万岁爷的意思,似乎偏向皇后娘娘多一些。”
嘉妃“哼”了一声:“我止不信,皇后果然就一丝把柄没有留下?”
七月十七是八公主生日,忻嫔摆了两桌小小的酒宴,园子里住的阿哥格格都去吃席,寒苓正觉清静,成霜入内回道:“主子,嘉妃娘娘来了。”
寒苓正坐起身:“叫她进来。”
嘉妃行礼起身,因与寒苓笑道:“该给忻嫔记功,这就给了咱们一日的假期。”
“谁说不是呢。”寒苓示意嘉妃入座,“整日价大的吵,小的叫,天又热,我也消受不起这样的热闹,只没法子,又不能起了性子,拍着桌子全都撵出去。”
嘉妃笑道:“这也是主子娘娘的福气。”
彼此闲话片刻,嘉妃指一句闲话,把随侍的宫女打发出去,这才向寒苓切入正题:“早时随万岁爷南巡,听了段家常的伦理故事,今日闲来无事,说给主子娘娘解解闷极为合宜。”
“哦?”寒苓心中一动,“我最愿意听这些故事。”
嘉妃娓娓叙说:“江南王家,有一老夫人,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又娶了两房媳妇,两房媳妇各生一双儿女,家业巨富,算是一方大户,老夫人含饴弄孙,倒有些晚来后福的意思。”
“成霜。”寒苓眯了眯眼,“把永玺带来的六安茶沏一盏给嘉妃。”
成霜答应着去了,嘉妃这才接道:“老夫人的长媳样样出挑,只一样,对子女过于溺爱了一些,因不愿婆母养育女儿,利令智昏的,一时之间犯了好大一桩糊涂。”
寒苓便问:“犯了什么糊涂?”
嘉妃说道:“祖母教养孙女原是高门大户的常有惯例,长媳自然违拗不得,她却通些医理,竟然悄悄给女儿服了引病的药剂,他们家小姐,在母亲跟前无恙,去了祖母房中便有病症,老夫人心疼孙女,自责的了不得,也不敢再提教养孙女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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