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苓闭了双眼,脸颊有两行清泪落下来,弘历大为愧疚:“老夫人年近七旬,也算是高寿了,皇后节哀为是。”
“臣妾无事,臣妾要静一静。”寒苓摇摇起身,李玉慌忙近前扶了她一把,当即泪如雨下,扭头便跨出了正殿。
弘历忙道:“快,叫人跟着皇后,要有差池,朕摘了你的脑袋。”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头还没想出安抚嫡妻的法子,侧室那边陡然生出了变故,贵妃宫中传来急报:“万岁爷,贵妃娘娘不好了。”
金贵妃的寝宫早已乱做一团,祥嫔死了大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满打满算,金贵妃晋位也不过是一年光阴,凭她智虑千条,只未想到,祥嫔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打了皇帝的名义,当着面就给自己喂下了穿肠剧毒。
皇帝还没完全康复,皇后刚接到亲妈过世的讣告,好端端的,贵妃又突然没了,整个行在人心惶惶,都在探看事件的后续走向。
贵妃的心腹也不白给,言之凿凿的向皇帝证明,自家主子刚喝下祥嫔奉旨送来的汤药就毒发吐血、生生断送了一条性命。
舒妃欲言又止,寒苓一言不发,弘历吩咐内侍按住要找祥嫔对命的永瑆,扶额向她问道:“祥嫔,你可知罪。”
“冤枉,万岁爷,嫔妾冤枉。”祥嫔终于回过神来,“嫔妾再是无知,哪里就敢明目张胆的毒害贵妃娘娘呢?”
眼见永瑆扶尸大哭,弘历十分头疼:“太医呢?”
刘瑞林慌忙回话:“万岁爷,贵妃娘娘中的是鸩毒,微臣已查验了残留的药汤,祥嫔娘娘送来的首乌确实留有余毒。”
“嗯?”弘历并未糊涂,“朕记得,赏赐给贵妃的是人参,几时变成了首乌?”
莹秀哭回:“万岁爷,奴才听的真真的,祥嫔娘娘说了,皇上赏赐给贵妃娘娘的是首乌,从来没有提人参的话。”
弘历看向祥嫔:“是么?”
祥嫔愈发着忙:“嫔妾知罪,是嫔妾精力不济,把万岁爷的旨意记混了,当是人参赏给嫔妾,首乌赏赐贵妃姐姐,这才——求万岁爷法外开恩,宽恕嫔妾的大意之罪。”
寒苓叹息一声:“我可怎么给永璇交代呐!”
弘历怒道:“哪个熬的药,都给朕抓起来。”
祥嫔脸色惨白:千算万算,何曾算到这样的结果。
常纨磕头不断:“万岁爷,我们主子冤枉,我们主子冤枉,实与万岁爷回话,主子得了首乌,再不曾假手旁人,主子一片好心,亲手熬了首乌,亲手端到了贵妃娘娘面前,万岁爷试想,这样毒害贵妃娘娘,对主子能有什么好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