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贵人自不必说,只要恪守本分,用她顶替祥嫔是计划好的事儿;陆贵人毕竟是十四阿哥的“生母”,久列贵人之位不得推恩升迁,对皇子体面有所损伤,一年前大封六宫,陆贵人应是晋封嫔位的第一人选,但宠冠六宫的是容嫔(当时为和贵人),加上容嫔是唯一的回部妃嫔,陆贵人这才棋差一招,在贵人位上屈就到了现在。
寒苓正要说话,张雷入内秉奏:“皇太后打发田嬷嬷过来,有要紧事儿吩咐主子娘娘。”
“有请。”寒苓眉头一皱:现在的档口,还能有什么要紧事儿值得寿康宫亲自过问?
田嬷嬷进得内殿,行礼请安后回道:“主子娘娘,谦太妃病了,皇太后想请您过去瞧瞧她。”
寒苓站起身来:“请嬷嬷上禀太后,本宫这就到寿安宫去。”
“是。”田嬷嬷躬身退出了正殿。
教寒苓去寿安宫探病,当然不是让皇后充当郎中使唤的意思,谦太妃有个过继出去的亲生儿子,如今还在养蜂夹道关禁闭呢。
对于谦太妃本人,寒苓并不曾生出芥蒂之心,遣散了议事的六宫妃嫔,因向成霜吩咐一声:“挑两颗上好的高丽参带上,咱们去寿安宫走一趟。”
成霜赶忙提醒寒苓:“主子,您可千万不能心软,万岁爷忌讳着呢!连皇太后都不给果郡王求情,您要仔细,别把咱们宗亲王给搭进去。”
弘历大病一场,如今想开了许多,正式让永玺在朝议政,加上后宫皇后复辟(过去一年,皇后受皇太后和贵妃妃上压下挤,不免过了一段相对憋闷的日子),中宫形势逐渐转好,成霜当然不愿意为了果郡王让主子再行涉险。
寒苓微微颔首:“我知道。”
“皇后心善,人家都躲着避着,偏您一个不计前嫌还来瞧我。”果郡王坏事,谦太妃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她与愉妃同龄,如今躺在床上,只看外表,与皇太后变成了同龄人一般。
寒苓心有戚然:“妃母说的哪里的话,这不过是做晚辈的本分罢了。”
谦太妃咳嗽了己声,终究还是问出口来:“皇后,弘曕——”
“妃母!”寒苓打断道,“有些事儿,便是我也爱莫能助,请您体谅!”
眼见寒苓无意周旋,谦太妃掩面涕泣:“皇后,我知道,你也怨弘曕,但他去承恩公府是奉旨行事,并非发于本心,看在先帝的份上,你救救他吧!”
寒苓并不动摇:“太妃,果郡王当差不利,险些危及皇上安危,本宫若去说情,岂不是把他看得比皇上还重的意思么?”
“皇后,我不知道弘曕究竟为什么惹恼了皇上,但能认定一条,他绝对不会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若是无意犯错,皇上也没有这样动怒的道理!”谦太妃睁大双眼,“他一定是被陷害的。”
寒苓淡淡说道:“既然是被陷害,自然也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太妃何苦作践自己,又给果郡王增添一条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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