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审讯,曾经诊治吴令美的大夫招认,吴太监的病情异常怪异,虽然身体在缓慢衰弱,却一直查不出确切病症,细究起来,有些罹中奇毒的迹象。
仵作开棺验尸的结果印证了这项推测,吴令美确实是中毒死的。
见习刑部的履郡王永瑆提出了御医验毒的建议,皇帝随即采纳,终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众人的视线集中到了景仁宫的那拉皇后身上。
寒苓只能三缄其口,不许景仁宫皇子、公主参与到案件的审理之中去。
九月出孝的和亲王府被完全闲置,毓庆宫詹事、与东宫往来密切的在京武官都在不同程度上进行了调任。
乖觉的大臣终于反应过来:皇帝未必相信宗亲王有谋父之举,但他对准皇储生出了强烈的忌惮之心却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这种时候就看出敬郡王的不可或缺来了,少了这样一个左右讨好的重量级人物帮忙周旋,乾清宫与东宫的矛盾很难得到有效的缓和。
“福隆安,据你看来,我这个固伦公主有多少立世倚仗?”即将临盆的七公主转头看向扶着自己散步的丈夫,“皇阿玛、额娘、婉额娘、四哥、九哥——还是我肚子里的小家伙。”
固伦额驸相当然生出不满来:“难道我不是?”
和明公主淡淡一笑:“我想帮一帮四哥,却不知道我的额驸看重我的是固伦公主的位子——抑或是有个贵为东宫皇储的哥哥。”
福隆安正色道:“我是你的丈夫!”
和明公主叹了口气:“四哥会不会谋逆,皇阿玛清楚、宗亲们清楚、外戚和朝臣未必不清楚,但案子还得继续查下去,证明四哥清白也好,认定他有罪也罢,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出来,对四哥的声誉有所压制也是必然的事,四位主审大员,康亲王装聋作哑、平郡王左右逢源、履郡王上蹿下跳、阿玛瞻前顾后,我明白皇阿玛的用意,却不能让四哥背负谋逆的嫌疑,你了解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福隆安有些了然,“在三位主审的身上下些工夫?”
和明公主反问:“难道不行?”
福隆安沉吟片刻说道:“平郡王最得皇阿玛器重,自然明白皇阿玛的心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偏袒宗亲王,阿玛与宗亲王素来亲近,康亲王——咱们只能找他试一试了。”
和明公主摇了摇头:“你也说了,平郡王最有可能取信皇阿玛。”
福隆安十分茫然:“可——”
和明公主摸了摸小腹:“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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