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泛白沉默了好一会儿,嬴政将娟布扔到旁边的火盆之中,然后抬眼看死人一般看着李信。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迁怒了,李信暗骂一声自己不长记性,然后老老实实低头不敢直视他们家王上的眼睛。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就该在消息递过去之后立马离开,在这儿留着不是妥妥等着被迁怒吗?
不过,被一个老男人惦记上,王上还是凶残的名声传的不够远,要是这邯郸的人都和咸阳的官员一样,提起王上后大气儿不敢出一声,看谁还敢再起这等心思。
他们家王上发起火来,那真的是浮尸百万、流血漂撸。
不大的营帐之中气氛逐渐冻结,一动也不敢动的李信低头看着脚尖,用实际行动演示了一遍什么才叫真正的大气儿也不敢出。
让人进来通报然后走进来的燕执刚想开口,看了看这二人之间的气氛又顿了一下。
这么僵硬,他们方才在吵架?
李信脾气不好,在军务上与人有不同意见之后也从来不会忍着,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胆大到直接和王上顶嘴,但是看现在这样子,这俩人刚才绝对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话,燕执张了张嘴,在后面比划了一下要不他先出去,等待会儿他们的事情处理完再过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嬴政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将心底肆虐的杀意压了下去。
“出去——”
自己给自己挖坑如今正欲哭无泪的李信听见这句话终于如释重负,大声应了一声然后飞快离开了营帐,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他一样。
不明所以看着李信跟兔子一样跑来,燕执收回目光看向端坐在旁边的嬴政,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再次冻结起来,嬴政定定看了燕执一眼,然后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无事。”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有事情。
心底悄悄说了一句,既然这人不想说,燕执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待会儿找李信问问就知道了,还能是什么大事儿不成?
摇了摇头将这事儿先放下,燕执将陌刀放在身后将来意说明,“方才东门处有异样,士兵过去查看,然后带回来了一个人。”
看燕执没有纠结方才的事情,嬴政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一边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边漫不经心问道,“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