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臣以为此事终究是内廷之事,由外臣处理内宦总是不好。”
醇亲王虽然与安德海有了嫌隙,但他又不是蠢的,听得慈禧的语气,哪不知道慈禧的意思, 自要帮着安德海说话。慈禧至此面上松了一松,算是觉得醇亲王还算伤到。
瓜尔佳文祥见得如此,自是不甘心, 便又把目光看向载淳:“但求圣上裁决。”
载淳此下心里也是百般思量,要说这安德海若是如此失势,对于他倒也有些好处,毕竟安德海把持后宫多年,若是倒台了,他自是好多安排些自己的人进后宫。只是,安德海如今算是担着洋务留学的一些差事,虽说离了他,这差事也没什么,但若是有人以此在上面做文章,怕是不好。
载淳想了想,如此说道:“安德海即使内官,便由圣母皇太后所说,压入慎刑司暂时看管吧。”
嫡母慈安听得载淳这么说,倒是一愣,她原以为载淳也是不喜慈禧把持后宫,才放任文祥,没有插话,却是没想到载淳居然也饶了安德海一命:“即使如此,皇上又要派谁处理此事呢?哀家觉得还是要公事公办的好。文祥大人乃是刑部尚书,最是适合不过了。”
“瓜尔佳大人朕自是信的过的,不过再叫人做个副审,才算公正。”
“副审?看来皇上心理是已有了人选了。”
“李怀化吧,他是老实人,朕也信得过。”
此话一出,慈禧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她心知李怀化与安德海的关系,听出了载淳并没有要杀了安德海的意思,自是马上帮腔:“如此最是公正不过。”
“可李怀化乃是兵部官员,如何可做审讯之事?”慈安复问。
“即是如此,便加李怀化大理寺少卿头衔吧,他的功劳也是当得。”李怀化平顶太平天国颇有战功,又与载淳的伴读有过同事之谊,满朝文武但凡聪明点的,都看得出皇帝的心思,便只好默认了此事。把安德海压入慎刑司,由刑部和李怀化共同审理。
这件事如此也算是有了处理方法,众人便不再多语。载淳想了想,又说道:“如此,便这般吧,无事退朝,户部尚书,醇亲王与御史焦佑瀛留下。”
众人听得载淳的话,知道进入早朝的重头戏已经落幕,自纷纷告退,宽阔的大厅一下子又空旷了下来,只余下了几个人。载淳看着人都走了,也就不拘着礼,唤来仆从端来椅子叫大大臣坐下。
“安德海的是不过是小事,户部尚书,之前朕有与你提过的鸦片事宜,拿出来说说。”
可能在很多官员的眼里,弹劾慈禧眼前的大红人安德海乃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但是在载淳的眼里,这事原还比不上鸦片的事宜。
户部侍郎瓜尔佳桂梁听见载淳的话,从袖子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章程,一五一十的把打算在大清内部种植鸦片已抵抗外来鸦片入侵的事说了出来。在场诸人,包括两宫太后在听见瓜尔佳桂梁这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谋之后,也不觉擦了擦冷汗,一时间所有的人沉默不语,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过了半晌,慈禧才幽幽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若是能把英国人打趴下就好了。”
慈禧这句话很显然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若不是打不过英国,大清又怎么会纵容鸦片在国内如此明目张胆的流毒,老早把所有的鸦片贩子打的打,杀的杀了。
只是众人都知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代名臣林则徐就是这样的例子,便是再有能力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成了外交失败的牺牲品,被流放到了鸟不拉屎的甘肃,郁郁终老。
“尚书大人的这个计谋只可治标,不可治本啊。而且一个不好,便极易适得其反。”
焦佑瀛闻言,思索了片刻,便发挥了御史的职能,进言道。的确,正如载淳视线所所担忧的,虽然大清自产鸦片,拉低价格,打价格战能迅速抵抗住外来鸦片的入侵,但是如此,肯定会使得鸦片的流毒更加广泛,从而影响到全体国民的身体水平。
“若是能叫大清的子民都意识到鸦片的毒害,自觉的抵制,那才是上策。”
慈安素有智慧,一语点出问题的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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