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让巴夏礼碰了一辈子灰。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只是当时没有马上定下来之事,就生出这么多变故, 好似老天爷有意与他作对似的。
“去同仁堂买点滋补养心的药,然后随我去恭亲王府。”
巴夏礼心下恼怒,但如今是他瞅着别人,自只能捏了捏鼻子认栽,转而对着助理说道。
助理听得巴夏礼的话,看了看自家上司的脸色,忙不第的只好跑到同仁堂,什么“救心丹”,“保心丸”也不管是主治什么的随意买了点,然后就随着巴夏礼去了恭亲王府。
此时的恭亲王正悠闲的在自己什刹海王府后的萃锦园里逗着鸟,听得下人说巴夏礼登门求见,倒是马上就笑了起来:“哟,还真是稀客啊,没想到我鬼子六捧了洋人大半辈子,今天也有被洋人求见的一天。”
“叫他现在前堂候着,有贵客来,总要沐浴更衣好迎接。”
沐浴更衣?古人的沐浴更衣,可不像现在有电热水器,从准备开始少说也要小半刻时辰的样子,这巴夏礼可是有的等了。
当下,随从果真如此去与巴夏礼回话,这往日里气焰颇高的英国领事顿时就面色不善起来:“不是说你家王爷身子不适吗?还能沐浴?”
生病的人在是不能沐浴的,以免病情加重,很显然,巴夏礼哪猜不到恭亲王的意思。
“回大人的话,我王府有浴衣特有药浴,想是无妨,再者,我家主子长时间卧病在床,蓬头垢面,也是不好冲撞了贵客。”
恭亲王的小厮也口齿伶俐,三言两语说的巴夏礼无话可说,只得强忍着怒气在大堂候着。
恭亲王在后院的萃锦园礼优哉游哉的足足泡了半个多时辰,在总算出来,出来的时候,倒也不望往脸上抹了些从福晋那搞来的□□,把面色弄的憔悴了些许。
“领事大人,久等久等,真是抱歉。”恭亲王故作憔悴,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身体不适呢。
巴夏礼端详着自己这位老熟人的脸色,心下久等的怒火倒也缓解了几分,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从总理事物衙门那听说亲王身体不适,所以带了点礼物来看看,希望亲王别嫌弃。”
“那多谢领事了。”说罢,恭亲王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厮,小厮会意,上前从巴夏礼助理手中拎过礼物。他略略的筹了一眼,见得这礼物的包装上写着都是些什么“保心丹”,“救心丸”的字样,心下却是不由纳闷:这巴夏礼莫不是拐着弯的咒我们王爷死吧?
“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是有何要事吗?”
恭亲王看了那些专门给人用来吊命的药,也是觉得晦气的很,不过面上却也不能显露,只得岔开话题,干脆开门见山,早日把巴夏礼打发了。
“前几日来找过亲王,不知贵国对于长州之事,考虑的怎么样啊?”
“啊?难道领事大人还不知道吗?”此时说话的竟然是恭亲王身边的小厮,只听得他语气中很是诧异:“我大清水师前几日被美利坚的水师在长州击败,我家王爷就是因此被皇上问责,才会一病不起的。”
巴夏礼一听,顿时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持书,多嘴。”恭亲王对着小厮训斥一句,然后看了看巴夏礼:“哎,就是五六日前的事情。”
“清廷与美国佬不是还不错吗?”
真的假的?
巴夏礼第一感觉就是不信,论理清廷一贯与美国人交好,美国人怎会突然翻脸为了长州与清廷交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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