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chi!”
“弱zhi!”
“低能儿!”
整个烟波致爽殿里充斥着载淳的怒吼声,吓的李莲英也不由往后缩了缩脖子, 所有的宫人也眼观鼻, 口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声, 就怕被这位少年天子迁怒!
“从没见过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火呢。”芷兰在心里暗暗的想到:“便是当初八大辅政大臣兵临热河,皇上都是胸有成竹。这等破口大骂, 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载淳骂了老半天, 也不觉得息怒, 更是把甘肃那上来的奏折给撕成了两半, 丢在了地上。这董元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想着他身为御史出生,发现了当地的问题,不上报也就算了, 还居然想要自己压下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镇压也镇压下去,竟还使得当地的团练全军覆没。
“董元醇现在在哪?”
载淳发完了火, 这才问道。李莲英听着载淳的问话,尽量不让脚步发出声音,走上前,拾起奏折:“回皇上的话,听兵部的人说董元醇带着残兵败将逃到了山西。”
“他还有脸逃?怎么不去死?!”
载淳当下更是火冒三丈。这等无用之人, 竟弃自己治下百姓不顾,一个人逃了,真是蠢到极点。他若真战死沙场, 载淳好歹还能说一句“此人虽然能力不行,至少还算忠烈。”如此行径,正是想迁怒他九族。
冷静,冷静。。。
载淳再三压火,对自己说,不要迁怒他人:“阿英,去告诉刑部,即刻把董元醇押解回京,打入天牢,交由他们全权处理。再去把兵部尚书和军机处大臣都叫来。”
真是想把我大清闻名历史的满清十大酷刑都在这人身上用一遍。
出了这么大的事,载淳不仅生气,还感到了深深的痛心。五十万条性命啊,都是无辜的百姓,几日间命丧荒原,这些反贼简直是丧性命狂。在载淳的心中,这些回民的定义已经被打成了“反社会,反人类的极端主义者了。”
军机大臣们与兵部尚书曾国藩其实也很早就得到了消息。这折子他们也是知道的,都在行宫内等待着载淳的召见。他们见得李莲英来召唤,当下对视一眼,上前给李莲英塞了银子,问了问载淳现在的心情状况。不出所料,李莲英只回答了四个字:“勃然大怒。”
这些大臣们闻言,心下叹了一口气,互相商量了一下,然后惴惴不安的向着烟波致爽殿走去。此时的烟波致爽殿里静悄悄的,无人敢在此时大声的喘一口气,就怕被皇上迁怒。载淳疲惫的依靠在龙椅上,微闭着眼,让芷兰帮忙按摩着头部。听得脚步声,才又睁开了眼。
“坐吧。甘肃陕西那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载淳的声音有点沙哑,显然是之前发火叫的嗓子都有些不舒服了。他挥了挥手,唤芷兰上茶,喝了一口水,才总算舒服了不少。
众军机大臣很是不安的坐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一贯谨慎的曾国藩此时率先开了口:“回皇上,见过了。”
载淳把茶杯放在一旁,把奏折让芷兰递给众人,再叫他们看了一遍。
“臣以为,出兵镇压,并非上策。”
“哦?”载淳闻言,心下不喜。曾国藩的回话,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是,出于对曾国藩的敬重,载淳并没有马上就反驳:“请曾老详说。”
曾国藩从椅子上起身,对载淳拱手:“回民,自古以来便被我中原地区民族排挤,劣于汉人之下。又因起信奉‘真主阿拉’,不理我儒学教化,更是被誉为‘不可理喻之人’。正因为如此,我大清在对待这个民族的问题上,常常是有偏颇的。回民之乱,不同于太平军逆贼,妄图动摇我大清根基,实则是为自己求些公正。臣以为当先以安抚为主。”
安抚?载淳听了,不由拍了一下桌子:“那死掉的五十万无辜百姓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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