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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就像是有针刺进了身体,然后像梳子一样将身体撕裂。
啊,快散架了。
李玄霸想象着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痛得哭了出来。
好痛啊,干脆放弃吧。
“三郎,你还活着,还活着。”宇文珠哭泣道,“你睁眼看看我,看看我!”
李玄霸不知道第几次睁开眼。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喉咙像火烧一样,胸口仿佛压着巨石,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这次连说话都困难了,但居然能感到身体的异样了。
难受些好,难受些好。
能感觉到难受,才知道真的还活着,不是做梦。
李玄霸努力地对宇文珠眨了眨眼睛,又努力地挤出笑容。
宇文珠将散乱的碎发撩到耳后,垂首在李玄霸的眼睛上轻吻了一下。
“三郎,我在这里,你还活着。”宇文珠也努力地挤出笑容,“你看,你清醒的时间更长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李玄霸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又将视线移回宇文珠的脸上。
“三兄在害羞!”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李玄霸用眼角余光瞥向眼睛已经哭成一个肿桃子的李智云。
李智云对罗士信道:“三兄还会瞪我,他真的好起来了!”
罗士信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
李玄霸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五怎么还是这么一副不靠谱的模样?唉,没办法,小五还年幼,经不住事。
李玄霸闭上眼,再次鼓起了勇气。
虽然意识的痛感加剧了,但他还能支撑,一定能支撑。
哥,我还没死,还在努力战斗,你可千万要冷静啊。
……
李世民从梦中惊醒。
长孙康宁正在给他盖被子,见状问道:“又做噩梦了?”
李世民坐起身:“没有。没做梦,所以惊醒了。”
长孙康宁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垂着头。
李世民反过来安慰妻子:“别担心,我没事。阿玄也一定会没事。”
长孙康宁使劲点头。
李世民道:“你快去歇息吧,我去守夜。”
贼人敢对阿玄动手,就很可能也对自己动手,所以李世民要求下属轮流守夜。
他本可以不守夜,但如果睡不着,用守夜的名义发一会儿呆,会比闭着眼却做着一片黑暗的梦更舒服一些。
他说没做梦是假的,只是他的梦一片黑暗。
这种知道做梦,却什么都梦不到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长孙康宁虽然想陪着李世民,但她白天要和李世民一起骑马赶路,若精力不济会拖累行程,便只能逼着自己去睡觉。
李世民走到篝火旁,秦琼正在烤干粮。
李世民道:“分我一半。”
秦琼把表面烤焦的干饼掰下一块:“粗麦饼,郎君吃得下?”
李世民道:“行军打仗,这种干粮不是常吃吗?”
他嘎吱嘎吱啃着干粮,牙口极好,都不需要用水泡软。
秦琼看到表现得十分正常的李世民,嘴张张合合了许多次,还是犹豫着将话咽了下去。
李世民吃完半块干饼子,喝了一口水润喉咙。
他抹了一下嘴边的水渍,道:“想说什么就说,别支支吾吾,让人看着难受。”
秦琼摇头:“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即使才结识李世民和李玄霸不久,也知道失去了感情好的兄弟是什么感觉。
自己小时候玩得好的族兄弟去世时,都难受得好几日睡不着觉。更何况郎君和三郎君是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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