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兄?”
钟离昧两三步走到韩信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怒道:“我回营后看到你留下的符节和衣物,你要走?”他又看了眼一旁的胡慕:“是为了这个女人?你要和她私奔?”
韩信一把推开了钟离昧的手,上前挡在胡慕跟前,大声说道:“钟离昧!你不要乱说话!与她无关,我早就想走了!”
钟离昧闻言,一脸不可置信:“你要当逃兵?你韩信居然要当逃兵?”
韩信微微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我不是要当逃兵,我是要离开。”
钟离昧此时被气笑了:“你来到军营才多久?你知道多少人都是从小兵做起吗?你连跨几个层级,直接做到了执戟郎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别忘了,这个位置都是项将军破格提拔给你的,你现在一走了之,你对得起项将军吗?”
听到这里,韩信也有些恼了:“我如何对不起他了?!攻打定陶,我和项梁公说过了秦国增援已到,叫他切莫大意,以防偷袭。可他呢?将领骄傲,士卒怠惰,大败而归!巨鹿之战他俘虏秦国二十万降卒,明明可以收编充实兵力,可他却将那二十万俘虏通通坑杀!这不是屠夫是什么?!”
钟离昧眼里满是无奈:“韩信啊,那些都是秦国的降卒,我们收编秦国的降卒去攻打秦国,你用秦人打秦人,这如何办得到?不坑杀,留着始终都是个隐患。”
然而韩信却不以为意,他冷笑道:“若是军纪足够严明,令必行,行必果,何人不能用?独他项羽不敢用?身为大将军,兵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项羽统领二十几万大军,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又说道:“可我说的,项将军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若是我,给我什么样的兵我都能调动,越多越好!”
他这一番激昂陈词,将钟离昧说得哑口无言。他上前两步,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韩信先一步打断。
“钟离兄,项将军如此为人,不只是我,他手底下的人,迟早都要走个干净。”
闻言,钟离昧深深叹了一口气,话已至此,他也不再能劝得动他了。项羽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何尝不清楚?别说韩信,有时候他自己都想离开项羽。只是苦于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才不得不留了下来。
他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想走就走吧。”
韩信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后,合手躬身,对钟离昧深深一礼,说道:“这段时日,多谢钟离兄的关照了。若有来日,韩信必定报答。”
胡慕默默站在背后看着他们二人吵架,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
韩信虽才能出众,但却丝毫不知收敛。如此锋芒毕露的性格,又如何不会招致主上的猜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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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洛阳的途中,二人一路无话。韩信似乎非常郁闷,一路眉头紧锁。胡慕很想说些什么,但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就在行至一条狭窄的小路上时,忽然发现前方有一队卫兵手举火把在来回张望巡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韩信看清了他们的衣着后,内心暗道糟糕。前边是一队秦兵在把守通路,然而这条路是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平时很多人会从这边去往洛阳,一般并不会有秦兵把守,为何今天偏偏遇上了?
他勒住了马匹,对身后的胡慕说道:“阿慕,前面有秦兵在巡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