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拿起墨迹未干的纸张,看着初具风骨的书写,笑道?:“鹏儿的字写得?不错。”
“是师长们教得?好。”
刘鹏非常谦逊。
“大儒董仲舒曾说,见字如见人,字写得?好或许是师长教得?好,字迹透出?的风骨却是人心的体现。”
李令月放下刘鹏的抄写,对儿子道?:“鹏儿,你?认为广陵王是个怎样的人?”
“鹏儿不敢妄言长辈。”
刘鹏低头,不愿评价刘胥。
“此间?只有你?我母子,但说无妨。”
李令月鼓励儿子。
刘鹏抬头,道?:“舅舅做事随心所欲,鹏儿无法接受。”
“你?指的可是他因为宫女倒茶时不小心洒出?一滴水便要把她送去?暴室受刑?”
“……是。”
刘鹏双膝跪地:“晚辈不可妄言长辈,但宫女无辜,鹏儿一时于心不忍,冲撞了广陵王,请母亲责罚。”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李令月抱起儿子,温柔肯定道?:“且不说未央宫从无宫女倒茶洒出?水滴要下暴室的先例,刘胥把广陵王宫的规矩搬来未央宫本就是大不敬。”
“可是——”
“你?这次做得?很?对,”李令月补充道?,“若刘胥因此对你?生出?不满甚至挟私报复,我与你?父亲绝不会放过他!”
“谢母亲爱护!”
得?到母亲肯定的刘鹏露出?欢心笑容。
李令月见儿子如此正直懂事,也不由会心一笑,道?:“鹏儿,你?既生在皇家,必定要遇上无数的不得?已。母亲希望你?不论何时都能坚守本心,做个问心无愧、顶天立地的人。”
“鹏儿牢记母亲教诲,一生坚守本心,不做让父亲、母亲蒙羞的错事。”
刘鹏小手握拳,坚毅发?誓。
“好。”
李令月低头,温柔抱住儿子以示鼓励,随后松开,让他继续做功课。
……
……
虽然和刘姣的关系没有明?显进展,但因为陪父皇用晚膳时并未被父皇责问刘鹏和宫女的事情,刘胥难免觉得?自己又重新获得?父皇的欢心,怀揣着得?意离开未央宫,回到长安的住处后立刻饮酒作乐,欢歌达旦。
得?知刘胥觐见完父皇后在府邸彻夜狂欢,刘据顿时忧心忡忡,以为刘胥又重获父皇宠爱。
“为何父皇可以如此轻易地原谅刘胥!难道?我在父皇心中是如此无足轻重?”
刘据不满,在府邸喝闷酒。
李婉君见状,安慰道?:“殿下,广陵王殿下这些年都被陛下责罚,禁足广陵王宫,如今终于可以进京觐见又得?陛下召见,难免欣喜若狂。殿下不应多心。”
“多心?我哪里多心了?”
刘据自我安慰道?:“父皇因为他在雪地里向我负荆请罪才召见他。他是因为我才重新回到父皇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