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藏玉起身,退出大殿。
刘故不解,问道:“突然让她退下,莫非要和我说什么秘密?”
“乌孙国王即将去世,虽然西域都护府已经联系军须靡的堂弟翁归靡,准备扶翁归靡做下一任乌孙王,匈奴公?主所生的泥靡几乎不可能顺利继位。但?他毕竟是军须靡的长子,母亲又是詹师庐的长姐,将来……”
“我明白皇太女的意思?了。”
刘故毫不掩饰杀机。
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得到如?今的一切,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更不会让詹师庐的长姐有机会通过泥靡得到乌孙国的权力,进而引詹师庐回?西域,威胁他的权力。
“单于心里明白就好。”
都是在权力场上打滚的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清楚。
“放心,事情会做得很漂亮。不论是泥靡还是他的母亲,都永远不会有机会成为?大汉与我的敌人,更不可能和詹师庐再次见面。”
刘故当场承诺。
“如?此?便是最好。”
李令月笑容可掬。
刘故也是会心一笑。
……
密谈结束,刘故走出大殿,对惊惶不安等候自己的赵藏玉道:“未央宫的风景如?何?”
“很美,金碧辉煌,恍若天上。”
“那你可知道未央宫的金碧辉煌背后?是森严紧密的算计和无处不在的死亡?”
赵藏玉低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刘故伸手?,揽住纤弱的肩膀:“王庭比起未央宫确实远远不如?,但?在王庭内,女人只要安分?守己,就一定能活到寿元殆尽的那天。”
“单于……”
“总之,早日为?我生下孩子吧。”
说完,刘故揽着赵藏玉离开。
……
……
刘光虽已赐死,高庙祭祖当日发生的事情引出的波涛却依然凶猛。
诸侯王们被迫滞留长安,不敢离开更不敢提离开,包括倚老卖老的赵王刘彭祖。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轮到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刘光的死不是一切的结束。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抗争也毫无获胜可能,向皇太女献媚更是——”
“难道……”
“不如?我们集体请求觐见陛下?”
慌乱中?,有人提出一个自以为?绝妙的主意,理由是:“陛下让皇太女做这些事,无非就是想找我们的错处,趁机削我们的封地,从我们的库房拿走金银,所以我们只要主动献出部分?土地和金银,必定可以得到陛下的宽恕,平安离开长安。”
“可是我们并没有附和刘光,为?什么还要靠献出土地和金银换取离开长安的资格?”
有诸侯王不服,提出异议。
闻言,建议献土地和金银换取宽恕的诸侯王冷笑三?声,道:“以陛下的秉性,倘若他存心要我们的性命,不论我们是否曾经附和刘光图谋不轨,此?刻都难逃被下狱等待惩办的命运。我们现在还能安好地待在长安等候处置,正?说明陛下无意对我们赶尽杀绝,他在等我们的表态。只要我们献出他想要的东西,我们就能平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