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毕恭毕敬地解释。
卫子夫闻言,苦涩一笑:“他们对我确实……但?是……我……我真的能在如此?关键时刻离开长安吗?”
“殿下,长安即将迎来大风浪,去?南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因?为是好事,所以才感到惭愧。”
卫子夫感慨唏嘘。
“殿下……”
使者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卫子夫走出长月宫,站在高台上,看着毗邻长乐宫的未央宫,又看了?看兴建过半的明?光宫,神色越发沉重悲伤:“告诉南王,我不会随他去?南国,我要留在长安,直到风浪结束。”
“殿下——”
“他是我的孩子,可我的孩子并不只有他一个。”
卫子夫补充道:“我希望我所有的孩子都能平安熬过这场风浪,而不是只有我因?为随据儿去?了?南国而最终平安无事。”
“可是殿下——”
“不要再?说了?。”
卫子夫打断使者的话。
她心?意已决。
使者见状,不敢继续劝阻,躬身退下。
……
……
嘈乱的形势中,天汉五年(公元前96年)的正月缓缓到来。
诸侯王们各怀心?思?地进入未央宫,朝拜已年过六旬的皇帝,目光却始终怨毒地盯着坐在皇帝下首的皇太女,尤其是与赵王刘彭祖过从甚密、积极散布皇太女非皇后亲生的流言的几个。
李令月感受到他们的怨恨,不动声色。
不同于诸侯王们的心?怀鬼胎,来长安觐见大汉皇帝的西域各国使者个个对大汉是心?服口服,跪拜的时候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用极尽铺张华丽的语言形容他们的忠诚以及大汉掌控下西域人民的丰收富足生活。
对于这些真真假假的谄媚,刘彻全?部照单全?收。
他知道西域使臣们是畏惧大汉的强大才对大汉臣服,但?他喜欢听他们挖空心?思?地谄媚讨好自己,无论是否真心?。
朝臣们也都知道陛下年迈,本就阴晴不定的性情因?此?更加喜怒无常,因?此?,朝贺时也大多?想尽办法说讨好言论,尽一切可能地避免触怒陛下。
因?此?,虽然长安城内暗涛汹涌,人人都知道大风浪随时可能爆发,大朝贺却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顺利完成。
朝贺结束,诸侯王前往偏殿等?待晚上的皇家宴席,期间有人因?为不满赵王之子刘淖的行为,阴阳怪气地向代替瘫痪无法动弹的赵王刘彭祖参加大朝贺的赵王太子刘昌道:“堂兄,你们赵王一脉果然人才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