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等候的人,干脆就多吃了几口菜,晚点走。
待他正要上马车之时,一个内侍却快步朝他走来。
叶煜停住步子,立于车旁驻足等候,不一会儿那内侍就到了。
“叶将军,王上让您仔细夜路。”
叶煜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竟是一句平常的叮嘱。
神情微愣片刻,他让内侍带回了自己的谢意,坐回了马车。
车内没有点灯,他在昏暗的车厢内蹙眉一会儿,莫名有几分燥热,就像是醉意再度涌上,迷迷糊糊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撩开窗帘,吹着夜风按了按太阳穴,这会子才有一种醉意彻底消下去的感觉。
顺着窗外望去,外面还有些赶回家的人,街道已经清冷下来了。
“咦?”他连着瞧见好几个有别与寻常黔首衣服的家丁在收拾一些玄纁的婚嫁物件,看着是刚刚这附近举行过一场规模不小的婚礼途径了此处。
不过他不记得那位大夫家里办喜了,方才席上好像也没听说过,便问车夫,“今日成婚的是那位大夫家?”
车夫可不像他一样黄昏时一直在宫里,所以对外面前不久发生的事倒是知道一些,“甘上卿府上。”
甘罗年岁未到,还未出府,但因为他爵位最高,有些人就会拿他来指代整个甘家。
“甘家?”与甘家关系不错,却没有得到半点消息的叶煜惊讶了。
又想起今晚甘罗基本没来找他的事情,叶煜似是知道了原因。
大概今日成婚的是那险些与他订了婚的甘家三小姐吧。
甘三女、姬宜……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记起问名那日自己说的话,叶煜长叹一声,他倒是并非遗憾或者尴尬什么,只是有几分感叹。
若是他当初订下了,这会儿回去也该有人点着灯等他了。
压下心中几分酸胀不适,他放下帘子,仍端坐在车中,回了那又小又不甚温暖的府邸。
过了不久,秦王政四年顺遂地翻了过去,而秦王政五年的头一件事,竟是蒙骜攻魏。
虽然嬴政一再提及信任叶煜,可叶煜一直以为嬴政会派他去攻魏,毕竟帝王多疑。然而等到那攻魏的名单上真的没有他时,他讶异之余也对嬴政更多了几分信任。
赵国与燕国的已经快打到了尾声,这个时候再去掺和按说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先前秦国已经抢了赵国的将和兵,再去收利,结果必然会彻底恶化与赵国的关系,指不定还会被燕国记恨上,这对现阶段的秦国来说其实不是好事。
这时候,被秦国打上了蚕食标记的魏国就凸现出来了,正好最近魏国不知怎么的,与韩国生了间隙,频频交战,给秦国露出了可乘之机。
蒙骜带了十万秦军与先前那七万降军,再加上一点戍边军,二十万秦军以不可抵挡之势朝着魏国攻去。
而此时,嬴政又下了一道令——封公子成蟜为关内侯,号长安君。
初听到这这个封号时,叶煜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因为长安这地方太特殊了,是众多朝代的首都,但是随即,他却险些喷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