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钱:“那你还让方宸跟他...”
刘眠审视的视线扫过两人,手摩挲着姜色水壶,道:“入门试炼,方宸跟他对打,却没有抢在他前面出来,明显是懂得分寸,所以这次虽然是生死战,但方宸绝不会下杀手。而柴绍轩实力不行却心比天高,是该有人收拾收拾他。”
任钱鄙夷:“你果然还是喜欢借刀杀人,手不沾血。”
刘眠手顿了一下:“...你这么看我?”
任钱看他,满脸便秘的表情:“别在我面前摆出这样忍辱负重的委屈来。我看得多了,就恶心了。”
刘眠又笑着摇头,没说话。
任钱平复了心情,才继续问他:“我记得柴中将是你的直系上司。我以为柴绍轩去你们塔是定好的。”
刘眠没说话。
任钱不解:“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把他当祖宗供着,怎么反而让他出丑?你的仕途官运不全系在这尊大佛身上了?”
刘眠看着柴绍轩气急败坏的螳螂拳,扯唇轻笑:“官运?在他父亲上位的时候,我的官途就走到尽头了。”
任钱不耐烦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看来,你不是柴中将的人。”
刘眠淡淡道:“站错了队罢了。”
任钱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不像是会站错队的人,刘眠,你一贯很会墙头草。”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任钱忽得琢磨过味儿来,心里又是一寒:“等会儿,你说,你早就知道方宸在试炼里?”
刘眠:“嗯。”
任钱倒吸一口冷气:“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把他带进五十三号的?”
刘眠看他,眼眸中的掌控欲望如一张网,而他用眼神默不作声地收紧网口。他唇角抿出一个笑,笑得如同暗夜里潜伏的一只毒蛇,鳞片映着阴寒月光,无端地让人浑身冷得打颤。
任钱咽了口唾沫,嗓音干哑:“你不仅算到我会把他带进五十三号,还特地把他从地磁风暴里救出来...”
刘眠却打断他:“我不是去救他。少湖,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亲自去。”
任钱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可瞬间便被戒备盖了过去。
他被刘眠这样的深情款款骗过无数次,可那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披的一层皮罢了。
任钱皱眉,退了半个身位,留了片刻喘息空间。
“你到底要什么?”
刘眠吐了两个字,干脆利落:“方宸。”
任钱:“为什么?他一个刚进化的哨兵有什么特殊的?”
刘眠又把视线投向方宸,见那人正用漆黑军靴踩着柴绍轩的肩,轻巧取得了全然压制的胜利。
“他没有经过辐射,却能自主进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虽然现在弱了点,但我不在乎等待。他的身手不错,心思也缜密。最重要的是,他有所求,否则也不会冒险越狱,还进入了入门资质测试。”刘眠又轻抚着水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伏在他耳侧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他。我只是在帮他达成心愿罢了,你怕什么?”
任钱厌恶地退了半步。
“刘眠,你害的人还不够多?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刘眠见无法说服任钱,便也褪去了披着的那层深情外衣,眸光重又转淡。
“你信不信我,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任钱被一句话打得脸色青红交加。
他猛地站了起来,攥着拳发颤,然后强撑着行了一个军礼,大步走到场中间,抓着方宸的手臂就把他往外带。
“别打了,走。”
李尧善见任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他也赶忙搀起睡得天昏地暗的温凉,五十三号一行人正踉跄往外跑,耳畔却忽得响起了一阵阵盘旋着的尖锐哨声。
任钱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角落里喝水的刘眠,他两步冲了过去,距他半步站定,用发颤嘶哑的声音质问他:“巡察队来了,是你叫的。你该知道,落在巡察队手里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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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是什么样的下场。”
“是。”
“我要带他走,你拦不住。”
“确实。”刘眠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水壶,余光瞥着站在门口皱眉的方宸,用笃信的声音说道,“不过,我不认为方宸会眼睁睁看你替他受罚。”
“你!”
“你说得也对,我没必要非方宸不可。”刘眠朝着任钱略举水壶,像是举杯邀他共赏好戏,“那就让我考考他,看看他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棋子。”
第九章打赌
远远地,一队身着深绿色立领军装的五人小队从越野车上下来。一群人踩着风沙,气势迫人,五人一字排开,像一张逐渐迫近的捕猎编织网。
“呦,好久不见啊,诸位长官。”
关听雨走在最前面,黑色及腰长发高束,不施粉黛,却难掩姣好面容。
她话语轻快温和,脚步也轻扬。
她单手撑着门口堆着的一摞障碍物,飒爽地一跃而入,身后的长发在风中轻扬,像是招展的猎猎旗帜。
“关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柴绍轩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