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霁又在嵌套环形中心画了一个实心小圈,用笔轻轻点了点它的圆心。
“中心高质量的核,在旧时代指的是原子核。它束缚着电子在它周围旋转盘旋,类似于行星环。而在如今,指的是向导自身建立起的核心,也拥有类似的正电。每个向导的核心只有一个,不稳定且难以建立和维系,所以向导比哨兵的数量要少得多。向导能力越强,带的正电量越多。比如技术与进化部的部长叶既明,再比如,温...”
“别拿我做例子啊。”温凉掩了眼睛,声音懒散拖沓,“我不知道我当年的‘辉煌成绩’,我的档案也被人销毁了,所以别问我当年是怎么被评上s级的。我到现在都觉得,那是总塔编出来骗小孩儿的。”
温凉漂亮的眼睛从指缝中露出,笑意微弯。
“看来效果显著。是吧,狐狸?”
方宸的眸光却陡然一深。
“s级...吗?”
温凉赶紧‘啪’地一声并拢五指,挡住了方宸灼人的目光,躲在后面,权当一叶障目。
龚霁皱着的眉头越发紧,却不能反驳什么。
温凉失忆是事实,当年他在技术与进化部的时候,也曾间接了解到温凉的身体状况。
针对温凉的修复与治疗是高度保密的项目,诊疗数据至今还是被束之高阁,除了总塔几位首长和叶部长,恐怕没人有权限解开那些数据。
未经查证的事,龚霁是不会随便下结论的。
于是他收了这个话题,回到哨向入门概论来。
“通过类比,很容易得出哨兵向导的协同搭档机理。”龚霁在电子和核心之间拉起一道虚线,说道,“哨兵初进化时,电子散乱如同一盘沙,能量盘踞于内,无法消解,时间久了,就会破坏哨兵的精神图景。当哨兵的电子被向导的核心束缚时,就会变成相对有序的状态,以相对低的能量稳定运行。”
方宸又问:“按照这样的理论,岂不是一个向导可以配多个哨兵?”
龚霁点头:“没错。能力强大的向导,可以同时照顾多个哨兵,甚至不需要绑定,只通过临时的精神桥梁,就可以疏导暴走的哨兵,让他们在磁场中安定下来。不过,有一种永久精神链接的建立,会让哨向的能力有一个质的飞升,没有哨兵向导不向往那样的链接。”
夏旦眨了眨眼,眼中的好奇溢了出来,满脸写着‘好想知道更多’。
龚霁见状,认真地解释道。
“这样的关系没法量化,只能描述。大概是,荒土上的一朵花、瀑布中的一尾鱼、满月旁的一颗星,不可思议,充满奇迹。从物质角度,他们是彼此混沌无序世界中恒定的存在;从超现实唯心来说,时间会枯朽,但精神永不荒芜。”
龚霁抿了一口水,浇灭了夏旦眼中炽热的向往。
“这样的搭档,可遇不可求。哨兵向导是有适配值的。最合适的哨兵向导,会处于电中性。”
方宸:“电中性?”
龚霁:“简单来说,百分之百的匹配度就是哨兵的负电被向导的正电完全抵消,且哨兵向导的精神图景三维结构足够吻合,如同榫卯一般完美嵌合。在以前,技术还不发达的时候,总塔发明了简陋的人体电荷余量检测仪。通过检测负电或正电的余量,来判断哨兵向导的匹配度。当然,这种方法会造成很大的误差,而且会对哨兵向导造成严重损伤,所以很早就弃用了。”
方宸皱眉看向打瞌睡的温凉。
看温凉对那台仪器的熟悉度,分明是经历过那段时间的。
他...难道也被做过类似的试验?还不止一次?
可他手掌上并没有伤痕。
那又是怎么回事?
温凉实在是被方宸灼热的视线盯得背后发紧,他抱着凳子,移坐在小哨兵的身边,试图跟她同仇敌忾:“小夏旦,你说那个狐狸怎么那么多问题?烦不烦人?”
夏旦看一眼龚霁,又看一眼方宸,最后低下了头,脸涨得通红,老实地写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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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全写下来,回去复习,背完就能理解了。’
“没事没事,我也听不懂。小夏旦,我们果然是一路人哦。”温凉懒懒散散地凑了过去,小姑娘身体瞬间僵成一根木头,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温·漂亮且知道自己漂亮·肆无忌惮招桃花·毫无责任心·凉的作死行为成功地引起了方宸的注意。
方哨兵善良地扯着温漂亮的衣领,把某只烂桃花甩在了自己身边,用和蔼亲善的笑容警告着温渣男,不让他出去祸害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龚霁看着这屡教不改的三个人,实在是头疼得厉害。
他皱着的眉鲜明地落在夏旦眼底,她心里一凉,以为龚霁是嫌弃自己笨,心底浓浓的委屈涌了上来。
‘对不起,我有些慢,但我会努力的。’
她写了一行字,倔强地推了过去,生怕龚霁看不起她,一双藕白的小手抓着笔杆,反复摩挲,要盘出包浆来。
趁龚霁低头看字的当口,温凉飞快地写下一行字,眼中带着调侃。
‘小夏旦,你以前见过龚霁?’
夏旦慌张地差点掉下凳,又被方宸扶住后背。
温凉左手撑着侧脸,骨节修长的右手握笔,闲散又快速地写下几行小字。
‘哎呀,这可是个冰块,捂不热的。既知结局,就不要抱太大期望。这样会受伤哦。’
末了,视线不经意地掠过方宸冷淡的狐狸眼,意有所指。
方宸鄙夷地夺过他手里的笔,扯过那张纸,又写下一行小字。
‘出家人不要指点红尘事,会遭报应。’
温凉指着自己的脸,疑惑地写了一个‘?’
“干什么呢!”
龚霁一声低喝,对面三个传纸条的人齐齐抬眼,一贯慢半拍的夏旦此刻动作飞速,扯了小纸条就往嘴里塞,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费力地伸长脖子,把那张纸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