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身上的那一掌没这么狠。”方宸不由得看向温凉,“说不定,那时候他还有自主意识。”
温凉稍微扬了扬唇角,没什么真实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再找找别的门,总之,不能再按照罗宇源给的路走了。”
忽得,‘嗖’地一声,耳畔又飞过一枚尖锐的火星,温凉立刻展臂将方宸按倒在怀里,两人齐齐卧倒。
怀里的哨兵身上发烫,皮肤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外溢。温凉支起半身,用额头去抵方宸的,靠近一看,强撑着的人表面平静,呼吸却沉重,怕是连向导素也无法完全镇压下伤口的痛意。
温凉轻轻捂住方宸后腰的伤口,掌心触感湿凉一片。
血渗得越来越多,刚才还淋了水,就算方宸再能折腾,也撑不了太久。
方宸见状又要去勒伤口,被温凉轻轻打掉他的手,‘啪’地一声。
“别乱来。”
扩音器又发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两人齐齐抬头,坐等罗宇源的作妖,可意外的,里面传来熟悉而陌生的呼唤。
“东三百米,南五百二十米,贴墙有一扇门,走那里!”
龚霁左手敲着代码,右手拉过传声器低声喊着,几乎整个人都伏在上面;长莺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目光冷直地盯着屏幕上飞速闪过的代码,十指在键盘上原地起飞,几乎留下了道道残影;夏旦紧张地背贴门,闭着眼,认真地感受着外界的风吹草动。
在只有三平米的小房间里,三人无声地破解了总控室的监控。
实时监控被替换成爆炸的场面,借着信号失灵几十秒的功夫,龚霁不断提示着方位,直到亲眼看见温凉和方宸逃出那间火场,他们才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还没完。”长莺声音冷淡,“如果罗宇源在下一座空间里没有如愿看见这两个人,他肯定会起疑心。”
“必须赶在罗宇源之前,替他们规划出另一条逃生的路。”
“...去找他,去找7553。他在铁磁体净化单元。”长莺攥紧了裙摆,“我有我的私心,但,我没有说谎。那里有紧急逃生舱,如果他们能帮我把他救出来的话...”
“好。”
龚霁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他专注地盯着屏幕,一行行代码自他指尖写出,基地的地图跃然而上,而计算机数据分析后,一条惊险却又快捷的通路被瞬间计算出来。
代码一次成型,几乎没有错漏,龚霁的知识储备之广、理解之深,连长莺都稍微侧目,不由得低低赞叹道:“看你古板,但入侵系统这种犯罪的事情,竟然也做得这么熟练。”
龚霁手一顿,无奈笑了:“我不做,但不代表我不会。”
君子论心不论迹,跟温凉方宸那两个信马由缰的士兵相处久了,反而解开了心上的桎梏,不再拘泥于规则条框,反而更坦荡、更自在。
他左手不停,右手又拉过扩音器,压低嗓音,快速地替两人指路。
“7553在铁磁体净化单元,在a8区。你们现在在d7区,直线距离二十五千米,大约需要....两到三个小时。”
说到这,龚霁表情突然变了变,可他尽量稳着声音交代温凉方宸两人路线,并告知,他会尽量替他们扫清沿途的障碍。
监控中,温凉方宸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走廊尽头,似乎是按照既定的方案行进了。
夏旦很开心,拽着龚霁的手臂摇晃,却见师父大拇指虚虚按着收音器,神情严肃,似乎遇到了极棘手的问题。
夏旦立刻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用手背贴了贴龚霁的侧脸。软又热的皮肤撩起龚霁侧脸一阵暗红,他喉结低滑,不动声色地挪开半步,沉沉吸了口气,才堪堪开口。
“有件事,比较麻烦。”
“什么?”
“我的权限,快要失效了。”
“??!!”
龚霁单手揉着眉心,无奈道:“我前几天提交了退会的申请,所有相关身份档
\t\t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t\t', '')('案通通作废。郑处长一直没有受理退职书,所以我直接提交入系统了。自提交申请五日后,申请会自动通过,到时候,我的所有身份权限都再也无法使用了。”
“??!!”
夏旦听着都傻了,她薅着龚霁的衣袖,无声地质问他为什么又要退出工会。
“做了些不正当的交易,破坏了工会条例,还有...”龚霁看向夏旦,目光难明,只是微微笑了笑,“我早就不配做教官了。”
夏旦还待再问,龚霁却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温凉方宸抵达目的地至少需要三小时,可我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一旦我的身份权限失效,他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那...”
冷淡的长莺,此刻也不禁有些焦急。
龚霁稍微挽起袖口,目光明澄、神态清霁,仿佛在他的眼里,只要尽了全力,无山不可攀、无海不可平。
“且尽人事,再谈以后。”
第一百九十八章格局打开
地下的空间大得可怕,通道时而空旷时而狭窄。眼前的一切灰蒙蒙的,有破碎的大屏幕,损坏的数据柜,黑粗的电线,还有拉丝碎布的沙发座椅等生活用品。具有旧时代特征的陈设在黑暗里安静地沉眠,宛若坠入了时光沙尘的深渊。
废弃区域里空气越发难闻,到处都是腐败的气息。连温凉都觉得有些滞闷,身后的方宸却一声不吭。
他立觉不对,立刻拉住埋头往前疾走的方宸。根本没有用力,方宸却踉跄半步,向前闷头栽了过去。
“方宸!”
方宸单膝弯下,左手撑着地面稳住身体,呼吸急促,歇了片刻,眼前的重影慢慢散去。他稍微抬头,眼神有些涣散,努力盯着咫尺的温凉许久,终于辨认出熟悉的轮廓,才稍微牵了唇角。
“还好,能走。”
说完,挣扎着又要起来,伤口却骤然疼得紧了,他腰剧烈一弯,伏在温凉肩上,压抑地急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