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于梵梵不由的悲从心来。
可怜她刚才发现身处陌生环境时没哭;
被突如其来的凶兽虎视眈眈盯着时没哭;
眼瞧着命在旦夕要挂了时也没哭;
跟凶兽挥舞着拳头搏命时更没哭;
唯独想到父母,她哭了,哭的像个九十斤的孩子……
呜呜呜……
伴随着于梵梵哭声传来的,还有不远处某只疑似狼的生物,受伤后发出吃痛不甘的哼唧呜咽声,许是那大家伙的声音太过憋屈痛苦,倒是让于梵梵的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吸吸鼻子,一抹眼泪,于梵梵只能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
“于梵梵你不要慌,也许你现在只是梦穿呢,兴许这里的一场梦醒了,然后你就回到了你自己原本的身体里去了对不对?”
毕竟自己好好的一个露营睡觉,又不是生死,也没天灾人祸的,不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挂了呀!
她不能自己吓自己,一切要往好的方面想。
另外,就算自己挂了,她爸妈还年轻着呢,妈妈二十就有了自己,如今还不到四十五,老爸也不过四十八而已,他们还年轻,人家七十都能当爸爸,老爸老妈努力一把,指不定还能给自己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的对不对?
就算是生不出来,不也还能做试管婴儿么?
对,对!老爸自来温文,性子豁达、坚毅,老妈自来虽然火爆脾气,却也是个性子爽利的开朗女性,他们感情又那么好,肯定会看得开的对不对?
平常妈妈嫌弃自己嫌弃的要死,自己就算走了,他们也很快就能从噩耗中走出来的对不对?
于梵梵疯狂的自我安慰,怕伤心不能再深想,于梵梵又努力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安转动着双眼,眼角的余光恰好瞄到远处呜咽的可怜大家伙,某人忙故意夸张的开口,自我转移话题。
“哎呦算了算了,身为新社会的五好青年,虐待小动物是不对的!姐们就大度原谅你一回,狗子,你得记着姐的好,不要恩将仇报呀。”
虽然自己遇到的动物并不小,可转而想到刚才跟人家干架的时候,对方嘴里是汪汪汪,而不是嗷嗷嗷,于梵梵有些于心不忍,抬脚便往呜咽着的大家伙走了过去,打算去看看大家伙还能不能抢救抢救。
听到于梵梵接近的脚步声,受伤的狼狗眼里闪着寒光,朝着于梵梵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低吼,明显是又怯又倔强的不愿低头。
于梵梵看着大狗子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最后只能颓然摔倒的凄惨模样,心里又软了三分。
不想当东郭先生的于梵梵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大家伙,手里的小破棍子还小心翼翼的探上去戳了戳,得到的回应,灌入耳膜的果真是连串汪汪汪的愤怒高吼,于梵梵这才松开了她的魔抓,满意的点点头道:“嗯,的确是狗叫不是狼!”
棍子又戳了戳可怜狗子的尾巴,于梵梵再次点头,“嗯,是翘尾巴不是夹尾巴,果然还是狗!”
再观察狗子的身形跟毛发:“嗯,这模样跟我四公公(四外公)家的大黑一毛一样,大黑是狼狗,想来你丫的也是狼狗对不对?”
于是于梵梵一击掌总结陈词,最后努力看向狗头,望着人家眼睛上鼻梁中间,那两个对称的圆点黑毛毛,于梵梵乐了:“嘿!还是带妆容的!你丫的不错,比二郎神还多一只眼呢,以后就叫你四眼怎么样?”
狼狗……
妈妈是苗女,自己随着妈妈上户口也成了半个苗女的于梵梵,打小爸妈忙着在县城开医馆,自己是跟着苗寨里的公公婆婆(外公外婆)长大的。
公公有七个弟兄,住公公隔壁的四公公最爱狗,家里的大黑也老厉害的,还会上山打兔子,咬土垒猪(竹鼠),自小于梵梵其实也是喜爱狗子的,毕竟她羡慕四公公家天天有野味吃撒。
只可惜后来禁止打猎,国家也宣传野生动物的危害,这样野味不断的日子才算告终,于梵梵也坚决拥护国家政策,可拥护并不代表了她不喜欢狗子了。
况且以前自己看过一部说史前的电影,男主人公打伤了狼,最终还把对方驯化了,自己打伤的是狗,狗比狼忠诚,她是不是也可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得到第一个忠实的朋友?
或许是因为孤单吧?又或许是对未知世界的防备胆怯?
总之,于梵梵丢了手里行凶的小棍子,仗着原主赐予自己的超强大巨力,强势的按着人家狗子叨叨,单方面做主了人家的狗生。
“四眼啊,看在我们不打不相识的份上,你就好狗不记主人过,我给你治伤,你跟主人握手和好成不?”
话是这么说,于梵梵却没有商量的意思,不顾人家四眼的反抗,强势的拉了拉四眼完好的那只前腿握了握,还晃了晃,最后还对着人家四眼的伤腿伸出了魔抓。
身为跟着苗寨大药师自小认草药长大,爸爸还是家传中医出身后来还考了医学院西医毕业的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之下,哪怕自己不乐意继承家里收入很不错的中医药馆,这跌打损伤,挂水上药,采药制药等等知识,她还是装了一脑子想忘都忘不掉的。
她这个大半吊子的医生,虽然不能帮人开膛破肚啥的,那什么头疼脑热,蛇毒热疮,跌打损伤,风湿清创,她于梵梵都是阔以的!做的还很不错。
要不是因为这个,要不是因为自己实在天赋过人,你以为,老爸老妈为何会死心眼的,一门心思让自己回家继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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