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爷才开口起了个头,身后的闲事许又不干了,再次一把打断。
“姓仇的,人犯都关押好了,咱们还得赶紧拿着名单去找驿丞确认盖章,还要吃饭,你磨磨蹭蹭娘们唧唧的干啥呢,走不走?”
得,就这模样,于梵梵算是看出来了,今日自己想要达成所愿,除非是给这个闲事许好处,不然啦,难!
可凭什么?
他又不负责押解自家崽,而且自己若是妥协的给了的话,仇爷他们这拨正主会怎么看怎么想?
那样才会糟。
于梵梵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想到崽儿在大牢里那么久都是渣男照顾,虽然自己很吃味,却不得不承认,崽儿很亲近他老子。
都说孩子的心是雪亮的,谁对他好对他不好,他们都清楚明白的很。
既然崽儿信任那渣男,渣男看样子也护着崽儿,那……
“东升,咱们先回去。”
“姐,那小外甥呢?他怎么办?”
“没事,你先跟我来,我有办法。”
于梵梵拉着东升就离开这里,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姐弟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并列两间的简陋房子中,属于谢家的那间屋子里,有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眼瞧着所有人都进了屋子,外头四个押解衙差说说笑笑的分派完今日晚上值夜站岗的人,才走了三个呢,屋内进来就窝在门后的李佳虞,看准时机,眼珠一转,人跟着就行动了。
“差爷差爷,妾身肚子疼,妾身要,要更衣。”
门口,刚刚送走三伙伴的红脸络腮胡闻言转头,隔着锁上头的监视小窗口往里头看,见李佳虞揉着肚子,满脸讨好的模样,红脸络腮胡门很是没好气。
“你这娘们尽找事,早不嚷嚷晚不嚷嚷,现在人手都走了,你却要上茅房?”
上你妈的茅房,真粗俗,她是更衣,是更衣!
想她堂堂国公夫人,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好女子,何时受过这样的鸟气?
可咋办呢?人在屋檐下呀!
李佳虞努力让自己看的柔和可怜,看着络腮胡卖惨,“差爷,妾身也不想的呀,可惜一路上为了赶路,妾身又不想麻烦人,所以,所以……”,去他娘的茅房!“还请差爷发发善心,通融则个,让妾身去一去吧。”
“啧~这有点难办,眼下这里没人呀。”,放她一个人出去,万一跑了怎么办?
虽然说驿站墙高院深,每个门口都有人守着,可万一这女人厉害,她要是敢爬墙呢?
心里犹豫,络腮胡子一时没接话。
李佳虞多精明一人,自然是看出络腮胡子纠结的问题,李佳虞忙就保证。
“差爷,妾身一妇道人家,干的最累的事情就是捏针绣花,抚琴作画,这陌生的地界,门口还有看门人,妾身又如何跑得了?再说了,妾身的儿子,妾身的亲人,都还在这里关着呢,妾身定然不跑,您放心就是。”
李佳虞的手点过身后终于被松了腰间缚绳,静默站着的大儿谢时宣,又落到已经摊在墙角靠着土坯墙,跟死狗一样不动了的二儿谢时宵身上。
络腮胡子见状,想了再想,最后松口点头,“那成,那你去吧,一个人去,他们不行。”
李佳虞本就打算只自己一个人去,对此自然不说什么。
只在络腮胡子开门的时候,她转身吩咐三个妾室,“你们三好好照料两位少爷,我去去就来。”
在已经被□□的完全没了脾气的三妾室的福身恭送中,在谢时宵一脸不舍喊着母亲你去哪的问话中,在谢时宣若有所思的灼灼目光中,李佳虞安抚了小儿,一脚踏出了敞开的屋门。
红脸络腮胡连声警告家催促:“你且快去快回,千万别跑,一旦你逃跑,罪名加重要掉脑袋不说,还要连累你自己个的娘家人,而且到时候别怪爷狠心打断你俩儿子的腿,还要发海捕令捉拿你。”
生怕犯人跑了自己担责任,红脸络腮胡是极尽可能,绞尽脑汁的威胁。
本就不打算跑的李佳虞莞尔一笑,朝着络腮胡福了福身,保证了一句,问清楚茅房所在后,她转身就走。
只是吧,在络腮胡转身回去关门锁屋子的时候,早就在门后观察动静的李佳虞,撩起裙摆,果断的朝着刚刚于梵梵领着东升离开的方向拔腿奔去,速度之快,以至于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她身后屋子里又发生的事情。
二房夫人,也就是谢广珩的妻子王贞,看到大嫂成功离开,她也来了心劲,倒不是也要去更衣,而是……
“差爷且慢!”
“怎么,你也要更衣?”
他奶奶的,这一个个的懒人屎尿多不说,拉屎就拉屎,上茅房就上茅房,说啥子更衣哟,文绉绉的,他听的怪别扭,说的也别扭,夭寿了这是!
二夫人王贞却不觉,还嫌人家红脸络腮胡不讲究,说话粗鲁。
不过为了自己的目的,王贞还是羞红脸的点了点头,生怕面前的衙差不答应,她忙举手发誓保证道:“差爷您放心,妾身知道规矩的,保证不逃跑,且定然快去快回,不给您添麻烦惹事。您且放心,就妾身一个人去,妾身的丈夫、儿子、孙女都在这里,妾身一个妇道人家绝对不逃跑。”
红脸络腮胡一看,叹气。
算了,一个是放,两个也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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