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仅猥琐,说的话也烦人,不愧是许大炮的手下,络腮胡才不稀哒搭理他。
要不是他说话太难听,自己才不稀罕跟他动手呢!
至于为何自己不收余娘子的去枷银子,这事,自己能跟有竞争关系的死对头说吗?
开玩笑这是!
先不说早在出发前,自家头儿就喊了他们四个去,每人从头儿那分了二十五两,比后来在城门口收到的那些合起来都多,就只是头儿嘴里说的,这位大娘子身后还有他们根本惹不起的贵人关照,他们就只有捧着这位大娘子的份。
至于自家头儿收入比他们多得多的问题?哪个当头的不是这样?
比如他们四个每人分到二十五两,头儿绝对就不会低于一百两;
城门口谢家二房送行的管家送来贿赂后,他们一人得了十两,那他们头儿绝对不会只有五十两;
而三房送钱来时,他们哥几个各自五两入口袋,那头儿定然拿了至少三十两;
虽然头儿每每比他们拿得多,可他们这些人一点羡慕嫉妒都没有,毕竟要是没有头儿,他们还没有这般丰厚的油水呢!
而且自己没说的是,他们这样已经很好了,比起刚才那个家伙,他们跟着仇头得到的分成,可比在许大炮底下混多的多!
他们仇头讲良心,每次都大方的基本拿出一半给他们分,而许大炮呢?那家伙自私自利,只管自己吃肉喝汤,每次不是自己占八成,小气吧啦的给下头的人就分两成?
就这,刚才那货居然还敢笑话自己,真是脑子有坑!
不跟脑子有坑的人废话,免得被传染。
“哼,好好看着你们押解的人犯去,可别叫人给跑咯,爷们可不稀哒跟你废话,爷们还忙着呢!”
“大胡子你不跟我一样就守着人么,忙个屁呀!”
络腮胡傲娇一扭头,看都不再看对方一眼,丢下句,“你当爷们是你?”说着就走,不再看身后还再揉着胸口的熊货,络腮胡径直的开锁开门,给余大娘子交代的谢大去枷锁去。
闷声进门去给谢时宴去了枷锁,络腮胡子还不忘了低声,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叮嘱谢时宴,让他把枷锁看好绝不能丢,上路也要背着以便后用,谢时宴摸着顷刻一松的脖子还有些纳闷。
他心里忍不住就琢磨,这枷?莫不是这也是他娘子的一番心意?
完全不知某人又自作多情了的于梵梵,紧赶慢赶的找对了地方,赶到厨下的时候,厨房前的小饭厅里,仇爷三个手下正带着她家东升端坐桌前等着开饭呢。
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是于梵梵来了,本以为是自家头儿终于来了的三个衙差,见到是于梵梵,三人先是一愣,随后忙笑着起身全朝着于梵梵拱手,纷纷谢谢了自己对他们的客气招待。
于梵梵一一笑着应了,虽然疑惑仇爷怎么这会子不在,不过她也没问,人家是头儿,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先前不还说要去找驿丞点人盖章什么的么?
于梵梵笑着跟三衙差打完招呼,客气完了,忙就招呼着被三人拉着在一起,坐着聊天打屁的东升走。
等到了边上,不等于梵梵开口,东升就急吼吼的拉着于梵梵往里头灶间去,边走边说。
“姐总算回来了,你快跟我来,我给小外甥要的蛋羹都做好了,钱还算在那桌席面一道,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东西的价格太贵了!另外里头婆子做的的酒肉菜我都看了,味道特别重,根本就不合适我小外甥吃,除了蛋羹既然就没有了,我不知道再要点啥……”
东升见了于梵梵忙就叽里咕噜汇报了一大通,比如仇爷他们的一桌子席面,因为天晚了,厨下的人都快要休息了,临时起来要了他的高价,自己讨价还价半晌,最终还是肉疼的花了二两银子云云啦,她家烨儿只有蛋羹别的东西没法吃啦云云。
于梵梵好笑,面对念念叨叨的弟弟,心里深感安慰。
揉了把弟弟的脑袋瓜,于梵梵安抚道:“行了,姐都知道了,还没表扬我家弟弟办事牢靠呢!赶紧的,一会姐还得给你小外甥送饭去,仇爷这边,就得弟弟你帮着姐招呼他们啦,你可是男子汉,可得帮姐好好陪客啊,不过可不许喝酒,至于其他的,姐来想办法。”
她还就不信了,偌大的驿站厨房,哪怕不是给达官贵人做饭食的精细厨房,这里头难道就找不出给自家崽儿吃的饭食?
钻进厨房,跟里头守着的俩婆子招呼一番,于梵梵得了一小块猪肉,两根葱,一小把蔫了吧唧的小青菜,并给儿子打了蛋羹后剩下的一个鸡蛋。
看着手里的食材,见灶头上敞开的甑子里还有剩下的米饭,于梵梵琢磨了会,打算给儿子做个肉沫菜心蛋炒饭。
这厢,于梵梵动手给崽儿做妈妈牌爱心晚餐的时候,那厢,关押人犯的屋子里,给谢时宴去完枷锁就出来锁门守着人犯的络腮胡,才一屁股坐回门口的石凳上,先前找借口去更衣,其实是去寻于梵梵晦气的李佳虞终于回来了。
还是碰了壁,上了茅房后带着一身怨气,气呼呼的回来的,一回来就被络腮胡没好气的教训了两句。
不为别的,这老女人上茅房的时间去的可够久的,怕不是便秘吧?
络腮胡骂骂咧咧的打开门让李佳虞进去,屋子里黑洞洞的,大多数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白日里走累了,都各自守在各自的角落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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