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比之下,吴王更被杨妃和宦官枢密使张铎等为首的利益团体所看中。毕竟这般软弱无能的人上位,远要比李泽这种有主见、有能力的来得更好掌控。
更遑论,彼此一向来都归属不同派系。
三娘大惊:“他们竟然敢谋逆?”
不过,对方这么做倒也不难理解。
虽然论实力,朝堂和地方军政,大半数都已经被肃王李泽掌握。可李彦重病多日,只能卧床。
外朝官甚至是亲王又都是不能随意进出皇帝内宫的。
于是自病重的这些时日以来,李彦的旨意就只能先通过杨妃,再经由张铎这等宦官传递到政事堂,交由几位重要大臣处理。
在这样的行政运行下,自然也就给了杨妃和张铎等党派可做手脚的空间。
所以虽然今日这一出胆大又冒险,可只要顺利成功,对方党派便抢占了先机,更是有了“名正言顺”。
李泽表情格外凝重:“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单凭一封密信就贸然行事。”
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位陈尚宫、陈大娘子,为何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给他们通风报信。
当初其父陈卓被贬谪,可是还有三娘的缘故。
三娘开口:“缘由……我倒是知晓一些。”
随即,简单将那些过往与李泽说了一遍。
李泽诧异:“你是说,陈尚宫对大兄……?”
三娘抿嘴:“起初我也只是怀疑……如今看来,大约应是真的。”
事实上,不管是陈大娘子,亦或者是韩彻,都未曾对外透露出半分情意或不妥。
三娘能察觉,一来是她出入宫廷的次数频繁,自然就跟陈大娘子接触的也多。
纵使陈大娘子严守宫规,进退得当,但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否过于友好,如他们这类人精,是不可能觉察不出来的。
再者,韩彻又是三娘兄长,也远比旁人更多几分了解。
这么些年,家里给韩彻相看了也不少。甚至随着韩彻的官职越来越高,也没少有下官起攀附之意,欲结两姓之好。
然而都被韩彻拒绝了。
只偶然间,柳氏在家中提及陈家娘子时,韩彻竟露出难得的认真神色。
不过陈大娘子和韩彻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的,也都只是三娘的猜测,眼下也更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
李泽一面着手加快速度准备起来,一面也派人赶紧去寻了韩彻。
韩彻一得到报信,立刻就赶了过来。
“宫里确实生变了。”哪怕三娘那样说了,李泽也依旧利用自己的消息渠道,在这短短时间里尽可能的做了确认。
韩彻面沉似水:“恳请殿下即刻下令,缉拿乱党!”
这一晚,三娘是在一阵阵的喧闹嘈杂声中紧张渡过的。
临近天亮,方才有人匆匆赶来。
三娘听闻后心头一跳,立即站了起来:“宫中情况如何了?”
“王妃且放心。”来人抑制不住嘴角上翘:“殿下已平定祸乱,吴王、张铎等皆已悉数被擒。”
至于杨妃,畏罪自杀了。
可她死的是容易,免受了生前苦,奈何谋逆数罪之首,杨家举族上下皆跑不掉。
等到李泽派人接三娘入宫时,李彦躺在病床上,尽管经太医院全体上下竭力救治,也已然是回光返照。
三娘这边,在协助李泽安排人去处置了杨妃和宦臣张铎在内宫中残存的爪牙后,便召唤了陈大娘子来中宫殿内说话。
“这一次,多亏陈尚宫及时报信。”
“此乃臣之本份,万不敢当。”陈大娘子忙道。
三娘笑了笑,又继续询问了她一些内宫事宜。至于韩彻和陈大娘子之间的关系,她却并未提及一字半句。
不多时,陈家大娘子领了三娘的旨意从殿内出来。韩彻正好与三娘派去的内侍带着过来,二人在殿门外相遇。
“韩大人。”陈家大娘子见礼。
“陈尚宫。”韩彻回礼。
于是这一日,柳氏急急忙忙进宫,来询问起三娘此事。
“可是二兄愿意主动说了?”三娘笑着问。
“你竟知晓?怎的也和你二兄一起,之前竟半分不露!”柳氏不禁埋怨道。
若说这些年来,为着韩彻的婚事,柳氏可谓是急得不行。甚至都想着,甭管韩彻想娶谁,她都没有不愿意的了。
这次竟没想,韩彻会与陈家大娘子相互有意。
“可喜欢?”三娘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