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略一点头。
两人各自沐浴过后,一起睡下。
谢明曦习惯了独自入睡,躺在床榻内侧,很自然地转身向内侧。
盛鸿厚颜贴了上来。热烘烘的体温和气息也随之而来,略有几分恼人。谢明曦无奈转了个身,和盛鸿四目相对:“安心睡觉。”
盛鸿一脸委屈无辜,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叹道:“我也想安心睡觉。”
奈何做不到啊!
正是热血方刚之龄,又是新婚情热之时。他是胳膊受伤,别的地方可精神得很。
“明曦,”盛鸿一脸期盼:“你……”
谢明曦瞪了盛鸿一眼:“安心睡觉!”
总是这般,也很伤身。
盛鸿无奈之下,努力清心寡欲,很快闭上双目入眠。他本以为自己会熬上许久,没想到,嗅着她的幽然体香,很快便睡着了。
屋子里照例留了一盏光线昏黄的烛台。
昏黄的烛光透过红色的纱帐,在盛鸿熟睡的俊颜上留下一抹温暖的光晕。
谢明曦默默地凝望着盛鸿的俊脸。
她前世曾有过伺候男人之事,也有过心惊胆战整夜未曾入眠的经历。此时这般抵足而眠温柔得近乎温暖的同床共枕,却从未有过。
这种感觉,于她而言,有些奇异,有些陌生。
良久,谢明曦伸出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滑动。似要借着这样的举动,将他的容颜深深镌刻进心中。
不知何时,谢明曦也一同睡着了。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处,一起沉沉入眠。
……
因盛鸿在府中养伤,谢明曦也免了进宫请安。每日在府中“照顾”盛鸿便可。
新妇进门,初嫁入夫家,总有许多不适应之处。譬如和新婚夫婿性情需适应磨合,譬如和公婆妯娌之间,譬如要适应全新的生活环境等等。
新来乍到,若手段稍软,便是府中那些自恃资格老的刁钻下人,也会给新主子使绊子。
嫁人的第一年,也多是女子最难熬的一年。
不过,这些困扰,对谢明曦来说通通皆无。
她和盛鸿既是同窗亦是好友,定亲后也常有来往,对彼此的性情脾气都很熟悉。无需适应磨合,几乎立刻便进入了如胶似漆的新婚时刻。
公婆是帝后,一个忙于政事,一个忙着打理六宫琐事,哪有时间来寻儿媳的麻烦?再者,她不必进宫请安,连帝后的面都见不着。寻衅一事,更是无从说起了。
妯娌嘛,也都十分熟络。
二皇子妃赵长卿也是莲池书院的学生,还是俞皇后弟子,生性圆滑,行事周到。和谢明曦又无利益冲突。
萧语晗性情温柔,尹潇潇爽朗大方。最小心眼的李湘如,对谢明曦颇为忌惮,暂时尚未出招。
众妯娌一团和气。
七皇子府里的宫女内侍,就更不必说了。在湘蕙和魏公公的管束下,见了谢明曦比见了七皇子还要恭敬三分。
谢明曦很快接手内宅一应事务。
湘蕙身为宫女之首,也颇得谢明曦器重。平日在谢明曦身边当差听令。
时间一晃,便是半个多月。
湘蕙悄声来禀报:“启禀七皇子妃,秀云姑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