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说他们两个了,自己又何尝不是满心怨怼不甘?
他明明是最年长的皇子,只因天生的口疾,就失了圣心。眼睁睁地看着三弟四弟争夺储位,便是年少的五弟七弟,也比自己强了一筹。
待三弟坐了龙椅后,不遗余力地打压磨搓,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就藩的时日遥遥无期,被弹压得无力动弹的滋味也着实难受。闽王私下流露出联手之意时,他曾踌躇犹豫过许久。到后来,到底还是狠心应下了。
他没有坐龙椅的野心,只想去自己的鲁地,做数十年的逍遥藩王。
闽王承诺过,坐上龙椅后,会将鲁地以北的部分都给他。
现在看来,他果然是被巨大的利益诱昏了头!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鲁王重新打破沉默:“我们的、人手,怕是撑不了、太久。”
十倍于己方的兵力,碾压式的优势。哪怕领兵之人是傻瓜,这一仗也不会输!更不用说,盛鸿身手出众谋略胆色过人,是天生的领军之才。
闽王面色难看之极,半晌才说道:“兵败在所难免了。好在我们三人都未在众官员面前露出行迹。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了。”
鲁王反应迅捷:“你的、意思是,我们假做、被俘?”
闽王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本来也是‘逆贼’俘虏,被人严加看守。和官员们一样,什么都不知情。七弟率兵来救我们这几个兄长,我们既觉羞愧,又是感激……”
宁夏王嗤笑一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闽王:“你当盛鸿是傻瓜?还是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傻瓜,任凭你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
“一万多‘逆贼’,从而来?”
“只要抓住几个活口,严刑审问,便能审出来路身份。到时候,你要如何解释自己暗中豢养的暗卫竟变成了‘逆贼’之事?”
闽王被噎了一回,面色愈发难看。
他手中有五千暗卫,鲁王有三千暗卫,宁夏王手中人手最多,共有七千。合起来共有一万五千之数。
任凭他们其中一个,都无力围杀三千御林侍卫。唯有共谋合力,聚集暗卫兵力,才能杀建安帝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么做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
这些暗卫,对主子忠心,却又不及死士。一旦被捉了活口,真相便大白于天下,什么都遮不住。
闽王冷冷地看了宁夏王一眼:“我的计谋不成,你倒是说说看。要如何度过眼前这一劫?”
宁夏王目中闪过一丝狠戾,冷然道:“你的计谋不妨一用。不过,到了后半截,改上一改。”
“我们先假做俘虏,被关在这处密室里,等着盛鸿来救。”
“待盛鸿出现在面前,我们一起围住他道谢。趁他不备之际,一起出手杀了他!”
闽王和鲁王齐齐抽了口凉气,震惊地看了过来。
“看我做什么?”宁夏王冷冷一笑:“这已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他死了,我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盛澈已经死了!大齐需要一个新的天子!”
“我们三个联手谋逆造反,此事一旦揭开,我们都没活路。盛鸿这个时候归京,想摘了现成的桃子。世上哪有这等便宜的好事。”
“我们联手杀了他,推说是逆贼所为。别人信不信都无妨,反正人死都死了,谁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三个藩王较劲争锋。至于日后谁能坐上龙椅,各凭能耐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