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蔚和阿萝只见过几面,不算十分熟稔。不过,对着这么一个漂亮聪慧可爱的女童,总不免多几分喜爱。
谢元蔚笑着逗趣:“你堂舅母已经送了你礼物,你怎么又来找我讨要?你可有些贪心了。”
阿萝失望不已,小大人一般地叹气摇头:“这么说,看来三堂舅舅根本没准备给我的见面礼了。你这么扣扣索索的,哪里配得上美丽善良的堂舅母。”
谢元蔚:“……”
俞婉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盛鸿满面骄傲自得。他的阿萝,就是这么聪明伶俐,人见人爱!
谢明曦忍着笑,张口数落阿萝:“阿萝,不得无礼!”
阿萝一口接了话茬:“是是是,我这就向堂舅舅陪个不是。”
“堂舅舅,对不起,你大人有打量,就饶了我这一遭吧!不过,堂舅舅也别忘了给我补上一份见面礼。”
谢元蔚再一次:“……”
众人皆被逗得开怀一笑。
阿萝还要上课,待了片刻便张口告退,去了书房。
……
今日上午上的是算学。
顾山长是当世书法大家,精通六艺。其中,尤以书数为最。
阿萝承袭了亲娘的聪颖,又自亲爹那儿学了些“歪门邪道”的算学之术。在算学课上,一听即懂,举一反三。
芙姐儿也十分聪慧,算学学得极好。蓉姐儿便略逊一筹了。
霁哥儿霖哥儿在算学课上表现也算上佳。唯有霆哥儿,对射御极有天分。一到了算学课上,便头大如斗。
偏偏顾山长最喜在算学课上提问。
“……盛霆,这题该如何作解?”
霆哥儿苦巴着脸,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一边冲霖哥儿施放出求救的眼神。
霖哥儿头脑活络,不敢吭声,提笔在纸上迅速写出答案。霆哥儿和霖哥儿坐得近,站起身后,勉强能瞥到纸上的字,照着读了起来:“此题应做此解……”
顾山长凉凉地瞥了过来:“盛霆,你走上前来说给我听。”
霆哥儿:“……”
霆哥儿略显圆胖的小俊脸皱得像个苦瓜,慢腾腾地走到了顾山长面前。嘴动了动,终于挤出几个字:“对不起,山长,我不会。”
顾山长平日颇为和蔼,授课时却不苟言笑,颇为严谨。此时板着脸孔训斥霆哥儿:“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承认自己不会,没什么可丢人的。真正丢人的是不懂装懂,甚至以旁门左道的法子来蒙骗夫子和他人。”
顾山长一动气,霖哥儿也坐不住了,起身上前,抱拳躬身:“山长,刚才是我的不是。”
顾山长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你错在何处?”
霖哥儿乖乖认错:“我不该悄悄在纸上写答案,让霆堂弟看。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这个霖哥儿,每次都这样,总是护着霆哥儿。认起错来亦是又快又及时,让人有气也发布出来。
顾山长既觉好气,又觉好笑。
不过,当着孩童们的面,顾山长的脸依旧绷住了,毫不客气地数落两人一顿:“……以后你们两个再淘气,就别再来上课了。”
霆哥儿霖哥儿灰溜溜地回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