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之快几乎出现了残影,柏栩川不禁怀疑他是否学过武术。
“马上就可以吃了!”土豆最容易氧化变黑,所以留到最后才切出来。厨房的桌面上已经摆了许多小碟子,两人一起把菜品端出来,水已经烧开了,炉子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两个人都不吃辣,于是选了甜酸口味的番茄锅。屋子里暖气温度调低,两人面前一人一个白瓷碟,一个小玻璃杯。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柏栩川端起杯子,前所未见地像模像样念了句诗,见对面贺衍之扬起一边眉毛,没控制住脸上的笑意,“我上上上个剧本是个古装戏,在里面演一个病弱偏瘫冰山男主,足智多谋又深情,唯一的缺点就是嗜酒如命。他请女主角喝酒,都要特地写帖子送去,边写边念,念的就是这句……”
因为热度脸蒸腾起红晕的青年慢慢笑起来:“然后我就记住了。是不是很合适?”
贺衍之深色衬衫的袖子挽起来,深深看他一眼:“是很合适。”
两人碰了碰杯,开始往锅里下菜。嫩绿的莴笋叶一烫就化,鲜嫩的竹荪,嫩软弹牙的虾滑,下到锅里滚一遍,捞出来搁在油碟里。
油碟,花生酱、蒜蓉、香菜末,加上一点姜汁,柏栩川特意调的,非常提味。
一餐吃得尽兴。
吃完饭两人都不想动,柏栩川懒懒躺在扶手椅里打了个嗝,看着窗外黑了的天色出神:“好久没吃得这么饱过了。”
他一直在控制体重,是没办法敞开肚皮吃,但今天是个例外。菜肴可口,心情又愉悦,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这不怪我,柏栩川心想。面对着一个让你看到就想微笑的人,心情怎么会不好呢?
歇了一会,贺衍之起身收拾餐具。
柏栩川说不让他洗,他嘴上应归应,实际上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放水。
柏栩川跟过来,看了两眼男人动作还挺熟练,不由觉得新奇:“我以为你不会。”
他当真以为贺衍之是那种从来不进厨房的人。
“会啊。”贺衍之轻描淡写道,“这很简——”
哪知道一个单字还没说出口,手里喷头猛地射出水柱,兜头浇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