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讨厌我呢,我现在怀了二胎,她也看我不顺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吴大嫂继续说。
沈溪在想自己的事情,上大学这事,沈溪他俩对外的说法是运动开始,大学停课。
有点可惜,她上学早,又跳过级,才十八岁已经读大三,她的同学确实停课了,但她想同学们会复课,都可以顺利毕业。
而她也许无法再回到校园。
沈溪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黄丁香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无意与人结怨,但人家上赶着结怨,她也不怕。
她考虑比较多的反而是要真在这呆上十年,她跟陆岭不会有孩子,那会不会大家传说他俩不能生育,或者感情不好,会不会怀疑他们俩,他俩的事儿会不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倒是个问题。
这样想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吴大嫂的话,很快到了家。
晚饭是馒头,海米烧茄子,凉拌三丝。饭熟的时候,陆岭回到家,厨房照旧飘出浓郁香气不说,他发现家里又多了蘑菇和竹子。
沈溪一边往客厅端菜一边说:“竹子可以用来做椅子,我们这儿什么都缺,慢慢添置。你明天真不用叫王立冬来了,我不会再擅自离岛。”
陆岭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她,不置可否。
“还有我下午跟王立冬一块上山了,我没走太远,就往山上走了一百米,你可别说我啊。”沈溪用轻松的语气说。
必须得跟他说这件事,要是不跟他报备以后让他知道他会生气。
陆岭看她清润纯澈的大眼睛带着祈求的神色,不忍心批评她,只淡淡地说:“你自己别上山,等我休息的时候带你上山,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沈溪想要不要把拜访军嫂的事情跟陆岭说,告诉他的话好像告状一样,可是她并不是陆岭真正的妻子,她经营的人际关系其实是陆岭的人际关系,她觉得有必要跟陆岭说。
沈溪把情况概括了一遍。
沈溪原来的家庭条件优越,自己又是大学生,陆岭原本还担心她瞧不起那些要不就是农村出身,要不就学历低的军嫂,没想到她能主动跟他们接触。
刚夸她做得好,沈溪开始转折。
她委屈巴巴地说:“张团长媳妇说我是狐狸精。”
陆岭一怔,认真地看沈溪,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并且仔细看过她的容貌,只见她头发乌黑,肤白胜雪,眉眼精致,并不刻意却自然带有几分媚态,当然还有两分清纯。
赏心悦目。
要是真有狐狸精的话,肯定不如沈溪好看。
陆岭觉得脸有点热,心跳也莫名加速,默默把视线移开,他突然笑了。
沈溪第一次看他笑,没想到他的笑容好看到晃人眼,她急了,她被人说狐狸精他反而笑。
陆岭解释:“就你来前十天张绣芬还在给我介绍对象,被我拒了她心里不舒服,要是她当面说你你就还嘴。”
沈溪点了点头,把黄丁香的事情也说了。
陆岭淡淡回应:“我知道了。”
这顿饭吃得还挺愉快,直到沈溪说:“王立东说他有关节炎,我想去买些中药材,制作治疗关节炎的膏药。”
陆岭马上警惕地看她:“你想出岛?”
四个字,字字如控诉一般。
沈溪:“……”
陆岭干脆地说:“你需要什么药材,我看谁出岛,给你带回来。”
沈溪写了张单子给他,又说:“除了药材还需要纱布、捣药工具,先花你的钱,等我有钱了还你。”
第10章这女人,呵
吃完饭,两人去房后跟房子侧面种菜,他们需要先搬石头跟除杂草。
陆岭看着沈溪绣花一样的动作,说:“你还是别干了,我自己来。”
沈溪原本不会种地,但在农场干过,照葫芦画瓢总会。
她坚持道:“我没那么娇气,我跟你一起,等累了我就停下。”
欣赏了一下陆岭军绿短袖背心下线条流畅有力的身躯,沈溪建议:“你得找些木板做张床,那张行军床睡着太难受了,对颈椎、脊椎、腰椎都不好。”
陆岭应了声:“好。”
“昨天我掉下床,有没有砸到你啊?”沈溪又问。
陆岭动作停滞,手里的石头掉到地上,要不是他灵活地一闪身,肯定要砸到脚。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停顿十秒他补充道:“我起床早。”
没有才怪。
沈溪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并未深究,她哦了一声:“没砸到你就好,要是砸到你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陆岭沉默地瞥了她一眼,只见她面色如常,十分坦然。他磨磨后槽牙,那是一句不好意思能敷衍过去的吗!
天知道她怎么能睡得像猪一样,脸朝下掉到他身上,香香的,软软的,陆岭不敢去回想。
那清甜的香气,那柔软的触感,还有那温热的气息,陆岭当时手脚僵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酣睡的、娇柔的女人。
不如直接把她拎起来扔门外去,当这个想法产生的时候,他默默告诫自己,一定要善良。
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脱身出来,还没有惊动她。
这女人,呵!
现在想起来,呼吸仍乱。
烦躁,燥热,天气和身体都是。
只能更加卖力地搬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