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97节</h1>
钱淑兰很满意。不过她也没那么高尚,她当然已经吃过了。她每次让厨房烧得菜都是两三斤的量。她每次都是一分为二。
一半给他们吃。另一半,她吃饱之后,剩得放进空间里,等着以后慢慢吃。
家里因为有那么多人看着,她动一下就有人看得见。
可在这外面就没那么多人盯着了,省城谁也不认识她。
第二天,孙大琴就出院了,她的伙食好,伤口恢复得很快。省城这边的大医院床位非常紧张。即使有钱维汉的关系,他们也不能白占床位太久。
这次他们比较幸运,钱维汉在外面闲逛的时候找到一个货车司机,刚好可以送他们回去。
钱维汉给司机塞了点东西。又在他空着的车后面铺上几层厚褥子,这东西来得时候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来的。
钱维汉坐在驾驶室里,钱淑兰,孙大琴和周雪梅挤在后面,身上裹着军大衣,挤在一起取暖。
虽然有车很好,可这是货车,后面是敞篷的,也是非常冷的。
好在他们戴了五星棉帽,这种帽子后世叫雷锋帽,不过现在还不叫这个名字。
一路上,钱维汉跟着司机天南地北地扯。这司机五十不到的年纪,特别有崇拜军人,跟钱维汉聊天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敬仰。
还聊起了他要把儿子送进部队当兵的事儿。钱维汉又跟他讲了一些关于当兵的事情,把司机说得热血沸腾。
钱淑兰三个人在后面听到钱维汉提及打仗时的凶险也跟着一起揪心。孙大琴坐在中间突然来了一句,“能活着简直太好了!”
钱淑兰还是第一次听到真实的战争故事。远比那些电视剧里更加残酷,那些日本鬼子也更加无耻和残忍。
突然她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人对m主·席会这么崇拜,那是因为他带领了士兵把侵略者赶跑了。这就是他的光辉事迹,谁也不能抹杀。
钱淑兰愣神的工夫,那两人竟认了兄弟。下车的时候这司机还特地把人给送到离他们村比较近的大路上。
这条路上经常会有马车经过,可以稍带他们一程。
这卡车拐不进村里的小路,所以才没有送他们。
四人下车后跟司机挥手告别。
到了家,众人都露出欣喜之色。正康听到他娘回来,一直低着头不敢上前。
孙大琴已经从婆婆那儿听到正康的事情了。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对这个儿子她的感觉十分复杂。她从来没有教育过他,所以这孩子跟她也不亲。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能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家庭,老师还有父母都有责任。以后只要她好好照顾他们,未必不能让孩子跟她亲。
“你的事娘听你奶说了。正康,你以后就是大人了,做事要认真,努力思考,别那么冲动。你奶奶不可能救你一辈子。”
正康惊讶地看着他娘,他娘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就这样原谅了他?这些日子他受得冷眼和煎熬比他这十五年来加起来都要多。他更加害怕他娘会恨他,再也不肯认他了。
他看着他娘,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脸上全是懊悔,“娘,我错了!”
“好,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
全家人都十分高兴,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聊天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众人回头看去。
只见两个妇女往这边走。看到两人,钱淑兰微微有些诧异。
“三嫂,大嫂,你们这是?”钱淑兰冲着两个中年妇女道。
柳月琴嗔了她一眼,故作生气道,“三弟妹,你这是拿我们当外人了是吧。大琴得了这么重的病,你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村里人虽然都知道大琴生了重病,可大家都以为钱淑兰不会救这个儿媳,谁成想她偏偏出人意料救了。所以,大家都很佩服钱淑兰的魄力,觉得对方真的是改了不少。
钱淑兰忙摆摆手,“我哪里是看不起你们,这不是大琴病得这么重,我担心她想不开。就没跟别人说。”
柳月琴也不是真的生她的气,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她,“这是我们家的心意,咱俩好歹也是实在亲戚。你可不能不收。”
钱淑兰望着她真诚无比的脸,有些感动,她拉着大琴,忙道,“快跟你三婶娘道谢。”
孙大琴忙不迭地弯腰致谢。
柳月琴笑着摆手推辞。而后她推了推旁边一直侧着身子尴尬不已的何翠兰,“大嫂,你人都来了,现在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原身跟何翠兰之间的龌龊,钱淑兰自然也记得,其实也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偏偏让这两人十几年不搭理对方。上次洗红薯的时候,何翠兰还跟她呛过。后来何翠兰从王守泉那得知自己真的送了口罩给王守泉,还让王守泉送过一些纸笔过来。
这次又过来,看来是想要跟他们家恢复关系的意思了。
钱淑兰见何翠兰不好意思开口,她主动笑道,“大嫂,你也来看看大琴啊?”
这回孙大琴不用钱淑兰叫,直接朝何翠兰笑着道谢,“大娘,谢谢您来看我。”
她这话说得真诚无比,也算是内心的感悟吧。连一个从来不进他们家门的伯娘都能来看看她,可她亲爹亲娘却丝毫不关心她。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何翠兰见她哭得伤心,当下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把一直攥得紧紧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大黑拾被她攥得有些汗湿。
柳月琴微微有些诧异,这一下就给十块钱,也太大方了吧?这还是那个从来不给别人占一点便宜的何翠兰吗?
众人都盯着那十块钱瞧,仿佛它比花还要好看。
钱淑兰推了推孙大琴,对方忙从呆愣中接了过来,又是弯腰感谢,“谢谢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