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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卿非泛泛 吾欲称王(1)(1 / 2)

<h1>第165章 卿非泛泛 吾欲称王(1)</h1>

西琅驿馆里的夜玄公子自闻听越王颁旨就未曾怎样快活过。先是为聘礼之薄、身份之微忧愁了数日,奈何军中薪俸本就无多,又无母妃之家可以依凭,细细算来自己在这世间竟似个孤家寡人,相想一位王室公子混迹至此还真有几分可怜可笑。

待看了越王旨意,上言甄选之则:以剑、御、棋、琴四艺相较,技艺最佳者荣为越国佳婿。夜玄又自我掂量,此四艺也惟有剑与御尚可称为略有精通,至于那棋琴之雅向来非其所好,又如何求之精进呢。

加之曾受蔚璃驱逐之令,虽有越王召亲之旨平衡其中,可愈是细想各种境况愈觉前途无望,与心中佳人渐行渐远,不由得郁闷苦恼之极!

馆中诸多谋臣参将也是概无良策。众人都暗暗私议:面对贵为国储的世子风篁与富可敌国的澹台羽麟,此间纵是守着一位西琅太子也未必胜出,何况乎一位庶出之子。而这位庶出之子除去一腔痴情亦无甚精学妙技,更无金银堆山、城池封地!虽不知那召国世子是否酒囊饭袋亦或精英强将,只一个澹台羽麟便是君子六艺无所不精之辈,单凭自家公子那点学识,又如何能胜出于群英之间?

诸将中也惟有盛奕敢与他直言进谏,也是劝他放弃妄念尽早归国,所谏仍旧是素日警劝之言,“公子不服,亦是无法。四境封国,南国物博财厚,东境渊学重礼,北溟兵强马壮,惟西琅,临荒境沙海,既无甘泉肥土灌田,又无良士立学宣礼,勉强几支铁骑雄兵,亦年年消耗在边疆之争、狄匪之患。西琅夜族于天家而言实无甚建树可言,易之再封亦无甚妨碍。而公子……恕臣下直言,也不过庶出微子,无名无爵,惟有一点战功只能在西琅境内夸口罢了,那也不过是公子立足王庭,显赫王前的必争之功。微臣倒也十分稀奇,这等微薄身世,试问公子倒底凭何德行以何能力也敢觊觎东越副君?又是仪仗何权何势胆敢挑衅天家皇子?”

盛奕徐徐道来,虽非疾声厉色,可措辞尖刻也是素来少有。夜玄自幼视他为兄,引为良师至友,他虽非府上幕僚,却总是关键时刻能对其规劝谏言之良臣。数年来夜玄开府称将,领兵戍边皆得他相助相教,步步走来,可说是无盛奕,亦无今日之夜玄。

可方才那一番辞令着实刺痛了这位傲慢公子,他纵然敬他重他,可如此逆耳之言乍闻之下委实愤慨!何谓庶出微子?何谓觊觎?何谓挑衅?尊卑上下若当真严明,那他玉氏皇族又何以式微至此?天家尚且可倾可覆,遑论一时之嫡庶!

夜玄心下不服,郁闷愈结愈深,焦躁之气也愈加难忍,终是横眉冷目驱逐盛奕道,“我知你盛家门风清正,始终自视天朝臣子,从不把我西琅看在眼中,更别说是我这小小庶子了!奕兄即知我既无尊位又无权势,何不另择高枝!与不必再与我友人相称,君臣相论!”

盛奕被他这等执迷不悟当真气煞,索性拂袖自去,再不过问馆中纷扰。

夜玄终日闷坐书房,苦思妙计。身边也惟有歌姬锦书时而烹茶时而添酒一直照料左右,又兼柔情劝慰,后着实不忍见他愁苦之态又引来自家兄长,为他出谋划策。

锦书的兄长廖痕,本是借了妹妹的缘故暂时寄居于此,仍一心要往凌霄君殿前求得一职半席,可奈何投入澜庭的多篇策论皆是石入大海渺无消息,这样情形与夜玄递信往越安宫而未得一封回函可谓是同病相怜。

这位廖先生闻听夜玄欲选婿于越安宫先是惊叹不已,再想或许另有大事可图,便也应了家妹之邀往前来与夜玄分说利害,晓喻形势。

开篇即问,“玄公子自顾莽撞,就不曾察觉此次选亲的稀奇处?”

“皇朝太子不曾参加选亲!”夜玄直言,“此事我已听北溟国梧公子议过,天子之庭为齐莫两家所挟,太子欲延续玉家统治则不得不依附两家势力,故东宫正妃当属齐家之女,亦或莫家之女。而东越蔚璃又是何等人物,此生所求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岂甘心入他皇家宫闱共那些庸脂俗粉、三妃六嫔争宠于一人卧榻!”

廖痕惊他所议,“看来公子对朝廷局势,对东越蔚璃也不是不知。”又转目觑了眼自家妹子,撑笑再问夜玄,“依公子之意,公子一生一世当真惟一妻一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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