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璃公主爱护!可也休要乱做诅咒!我甘心受你欺负总可以罢!”风篁真不知该恼她还是该疼她。
“你既这样说,也没甚么不可以。”她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只是旁人不能欺了子青!我还是要诅咒除我之外欺负子青的人……焦了焦了!快快!鱼儿烤焦了!”一句话未完她又忙乱着扑向火堆挽救焦鱼。
风篁急忙拾了几只野果丢入火坑,火势将灭,蔚璃已然先行抢过一条鱼去,左颠右倒,烫得不敢着手,恼得又得呵手又是蹙眉,风篁看着也是哭笑不得,拾了几片黄叶替她包裹了鱼身平摊在她手上,轻轻呵去淡淡烟气,又选两根细枝当做食箸,切切嘱道,“没人与你争抢,慢些吃,当心鱼刺!”
蔚璃喜得眉眼如过春风,“先前有翡翠楼里踏波采莲,赠我甘露;今时又有垒石炙鱼,赠我美味!今世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风篁凝眸看她,又笑又叹,“丫头这话真心才好!”
“先不说这个!”蔚璃一面吃鱼,一面另说他事,“子青会扎竹筏吗?想一想该如何渡江?”
“不会!”子青恼她又顾左右而言他,气吁吁回说,“为何要竹筏?凌波飞渡岂不利落?”
“是否危险了些?”蔚璃蹙眉眺望江面,“你看这江水滔滔,两岸遥遥……若然半途力竭跌落水中岂不难堪?”
“狐狸不会浮水?”风篁知她心思缜密,所忧之处应该不只是力竭而沉所谓“难堪”罢?
“浮水又有何难!只是……”她眉头又紧一层,想到最近一次浮水还是被夜玄丢进淇水那一回,春冷水寒已然是丢了半条性命,如今这初秋时节虽说还不甚寒凉,可若说往冷水里浸泡一回……想想仍不免打颤。
风篁也记起了她身有旧疾,最是畏寒怕冷,忙又改口,“我倒可以背你渡江——只要你情愿。”
“你情愿受累,我又有何不情愿?!”蔚璃磊落回答,“只是你背着我,还要背着琴,还要背着我二人的行囊,还要背着两把剑……这样负重,只怕也飞不到对岸罢?”
“可以先把所有行囊背过去,再回来背你。”他这样说时又瞄了眼她身边那只包裹,她总不肯使包裹离身半寸,想来也不放心交给自己保管一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