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若肯为天下苍生定太平,蔚璃愿为子青仗剑。”她亦坦然回望,郑重言说。
“在你为玉家太子杀了我祖父,我父,我四叔之后?”风篁讶疑问说。
“无可奈何事……”蔚璃深深叹息,拾了包裹系于背上,“此是我欠他的,我之性命原是他救下的,如何能不报他恩义?”
“只关乎恩义?”风篁问了,又觉自己好生幼稚!怎可能只关乎恩义!他共她,她与他,不求朝朝暮暮,不求厮守与共,甚者不求同生共死!大难来时,他们可以兵分两路,却依然肝胆相照!大厦倾时,他们可以生死两界,却依然魂梦相绕!
他曾为她息召琅之战事,慑北溟之蠢蠢,亲往越都为她镇守一偶太平!哪怕只是一瞬!哪怕此一瞬他有倾覆江山之险!他待她之情义可拟万里江山作比!
她为助他还朝,更是不惜倾举国之力,不惜赌上边关之存亡!为成他千秋之名,又不惜舍身赴死,为他护持传国御玺,为他扶持承天下之贤者!此样情义,已远胜救她一命之恩义!他若赴难,她又何止是诛杀凶者,为他杀戮天下也不是不可!
“走罢。现下过江还能赶在天黑前入山寻个山洞避避风寒。”蔚璃未答他言辞,俯身拾了几枚野果揣入怀中,又复嬉笑之态,“野果与我亦有恩义——使子青恕我!实该多带一些酸果留着治子青哑疾!”
风篁忍笑,替她拾了宝剑,忽然想起一事,问说,“太子殿下当初囚你入帝都为得是帝姬走失于东越边城,要治你治境失职之罪,可是那位玉家的女子后来如何了?落入谁人手中?”
蔚璃诧异,“你怎会想到……玉熙遇刺走失……遇刺……九犀山刺客……也曾伤了云疏……”
“丫头!”风篁高唤一声,惊醒她深深思量,凝眸顾看,见他已拔剑肃立,“他们又追来了!”
蔚璃也觉出四面劲风翻涌,卷起层层杀气扑面而来。她提剑入手,与他背向而立,心思仍沉在方才一刹那的思疑中,“原来他们不只要是杀我!还要杀太子!要杀帝姬!他们是……”
“你是说帝姬遇刺也是同一伙刺客?那帝姬还如何能活!?”风篁质疑,却也切切叮嘱,“丫头当心!这一回似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