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哥哥……是太子?!你是太子!”她恼恨着扬起手中莲蓬狠力抽打在玉恒肩上,泪涌眼眶,“谁准你是太子!谁准你做太子!说好了是东宫乐师!我的云疏哥哥只许是宫廷乐师!我蔚璃不与玉室交友!蠢太子!不许你是太子!”
东宫侍从们都看呆了!这位东越长公主还真不是好惹的!前几天刚刚打了帝姬,今日又跑来怒打太子!太子你倒是还手啊!
玉恒只是任由她抽打,终看她哭得脱力了,才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劝慰道,“无论我是谁人,都永远是璃儿的云疏哥哥!永远护着璃儿,疼惜璃儿!”
她为这事又哭了好些天,终日不与他言。直叫羽麟都看着稀奇,每每都要揪着她问,“与太子结交有何不妥!?你要知道这天底下若是比论权贵气势,除了天子可就是他了!再没有比他更尊贵的了!虽说你是个公主,可也比不得一个太子利害啊!何况还是姓玉的!?”
不管羽麟是为谁做说客,也不管他怎么巧言哄劝,她就是不予理会!
玉恒知她在自己未曾归来时受尽委屈,便主动让了最好的寝榻给她歇睡,又赠了许多新衣供她打扮,又每日拿各样的糕点鲜果哄她喜笑,可她依旧只是躲在角落里,静静地审视他,窥测他,就好似观察一个陌路人!
他让出来的软榻她也不肯歇睡,仍旧每天夜里跑去藕花池,寻那莲叶下面的小舟困睡。害得玉恒每每睡至半夜还要起来再将她抱回屋内。
此事又惹得羽麟嘲笑,“你这就失策了!愈是宠她太过,她愈是恃宠而骄!弄到后来没准宠出个惑国殃民的红颜祸水!看你怎么悔青肠子!”
玉恒也偶尔反唇相讥,“若非你乱献殷勤,给她往小舟上又递锦被又送狐裘,她也一早回屋来睡了!我看你才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祸水!”
二人纵是如此讨好,蔚璃仍旧难以回转。直到后来,她受澹台羽麟怂恿,又往藏书阁去偷书,被人捉住,扭送到帝君大殿,帝君恼得又要禁她入霜华宫,她吓得当庭大哭,这才口口声声唤着“云疏救我!云疏救我!”
众人正不解“云疏”为何方神圣时,玉恒闻讯赶到,她立时如获救星,仍旧是无所顾忌地飞奔至他怀里,拥颈大哭!惊得殿上臣工无不掩目!勋帝更是看得稀奇,也不知他二人这般模样倒底是谁人降伏了谁人!
后来是太子代她受责,许诺抄录古籍百册以赠有功世族,这才算免了她霜华之刑。直到经此事后,她才算是又与他亲近了,主动把自己小舟上的一应枕衾被裘全数搬回凌霄殿内,占了里间寝室最好的床榻,也换上他赠的新衣了,也贪吃起他送的点心了,还要每日缠绊在他左右,一遍一遍地确认,“是否以后我闯下多大的祸事,云疏都能护住我!”
“可你也不能每天闯祸,是罢?”玉恒自觉养这个丫头委实费心费力,经常是焦头烂额。
“若是隔一天呢?云疏可以护住我吗?”她扑在案上,衣袖舒展盖住了他在看的所有书稿。
“隔一年,可以吗?”玉恒无奈地与她哄笑,“你知熙儿为了防你,宫廷中又加调了五百侍卫!还有上回你和羽麟打闹,可知损毁我宫中多少器物!内廷司修缮起来要花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