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拜领东宫密旨,另外又言,“微臣明日不能陪殿下出宫,殿下独行,还当万事小心!”
玉恒笑笑,“怎是独行?不是还有元鹤吗?”回头看那小小少年,这些年的剑艺已然精进不少,危难之局,也该是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况且还有陆戎,他纵然不是诚意护驾,真遇险情,护他的小师妹总是尽心竭力罢!你只须专心宫中事务,务求一击而中,否则……”
否则只会更加艰难!玉恒没有言尽,萧雪自然明了——铲除宫中乱军,只此一次机会!成则大事可为!败则万事皆休!
玉恒各样思绪胶着,又问元鹤,“陛下那边……近来如何?”
元鹤忙答,“陛下近来都能按时用药,勤于运动,听说偶然还往太华殿外散怀散怀。微臣今日代殿下御前问安时,见陛下面色红润,音容见壮,精神大有恢复!”
“是吗?”玉恒淡漠一言,并无喜色,“那陛下……可曾说起甚么?”
“左不过还是那些家常话!叮嘱殿下多添衣物,多进餐饭,治政修学须得张弛有度,不可太过辛劳之类!陛下还在问……太子甚么时候能亲自往太华殿参拜。”元鹤答说。
玉恒冷笑,转而叮嘱萧雪,“明日行事,不可惊着陛下!”
“是!臣明白。”萧雪言说。
“另外……”玉恒正待言说,忽觉一阵夜风袭来,凄凉满怀,打断了他言。
萧雪惊诧主上近来恍惚,急忙应言,“殿下放心。微臣必能守护女君安全!”
玉恒追寻着被冷风吹得凌乱不堪的月影,摇头道,“我要说的是——你该派人通知青濯,使他整军以应万一。杀莫嵬五千铠甲,等于是向他宣战了。”
萧雪肃然道,“臣明白。”
玉恒笑意惨淡,但愿世人都能真的明白才好!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倒底是心忧?还是企求?杂乱纷纷,可辨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