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玉恒上前一步,抬手扼住她喉咙,“那么这毒花总有个名字罢?你若说了,便是一杯毒酒。你若不说,便是五马分尸。他先!你后!”
伏白冰身子一凛,眼露恐惧,声音打颤,“你,你敢!?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敢动他!?”
这一回换玉恒放声冷笑,“你们且都睁眼看着——天下间哪一件事,是我玉恒不敢!元鹤!将毒酒送去玉篁书院!”
“你敢!玉恒!你胆敢杀他!”伏白冰疯了一般叫嚣。
“还不去!?”玉恒转头怒斥怔愣原地的元鹤。
元鹤看一眼伏白冰,眼里噙泪,端着毒酒将一转身,伏白冰立时大叫,“醉胭脂!那花叫醉胭脂!”说完瘫坐在地,泪如雨下,“玉恒!你好狠毒!为了她你谁人都敢杀吗?你养他那么大,就为了赐他一杯毒酒吗……”
“解药!?”玉恒面染秋霜,并不理会她怨毒深种。
伏白冰苦笑着摇头,“没有解药!我当真没有解药!此毒就是没有解药!你能奈何!”
“那么此花从何而来?宫中怎会培植这些毒花!”玉恒追问。
伏白冰仰头看他,无尽讥讽,“表哥若是能怜爱熙儿几分,若能常往她桐华殿走走,便会早早见识此花!所谓醉胭脂却也不是甚么剧毒,一点香气罢了,偶尔闻之,略有头晕头痛,只天长日久,便会昏昏欲睡,直至沉睡不醒。说来——也算是让她死得安详!我平生所受之痛苦,她还未曾尝到其万一!”
桐华殿……玉熙……醉胭脂?——玉恒心思急转,想到一人,或许,只能请她来医救蔚璃了!
伏白冰被金甲侍卫带下去时,依旧在嘶声叫喊,“你何不连我一起杀了!?让姑母在天之灵也看看——你斩杀伏白一族如同斩杀青门!在你玉室我等皆是逆犯!独你玉室明君贤主!分明是迷恋妖女!还敢自视贤君!你不知诸多祸事都是因她而起!荒唐!荒唐!不杀蔚璃我誓不罢休……!”
元鹤端着那壶毒酒,战战兢兢望着主上,那瘦影孑然,神情恍惚,也真是可怜啊!“殿下……冰夫人许是一念之差……可是宸少主最是无辜啊!殿下不会是真的要杀……”
“传令萧雪——”玉恒眸色幽冷,言辞淡漠,“今夜,肃杀霜华宫,不留一人。”
“臣来时……萧侍卫已经动手了。”元鹤小心答说。
玉恒觑他一眼,未再置言,只是独自蹙眉,独自冷笑——是棋差一招吗?才沦至今日结局!若非天子阻挠,上一回已然肃杀宫中莫家士卒,已然可以接她回来了!又何至今日?何至今日!大开杀戒又何妨?血淹城池又何妨!岂非是他们贪心妄念活该如此!何至累她无辜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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