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陈庚望吗?!
宋慧娟没再说什么,挖了口鸡蛋羹塞进嘴里。
那天的话他还是听到了,但做到这种程度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天晚上陈庚望回来,宋慧娟已经睡着了,但没过多久,她便醒了。
她以为是夜里睡得早了,醒的也早。
睁眼一瞧,天还黑着。
宋慧娟阖上眼,试图继续睡下去。
失败了!
一次……
她蹙了蹙眉,没说话。
两次……
三次……
她不知道陈庚望怎么回回打呼噜还卡着自己睡觉的点,刚有了睡意那呼噜声就响,转头刚醒那声音又没了。
宋慧娟彻底睁了眼,穿过漆黑的夜怔怔地瞧着房梁。
彻底清醒了!
“陈庚望!”
里侧那人丝毫反应也也没,那震天的呼噜声倒是响个不停。
“陈庚望!”
……
“醒醒,”宋慧娟干脆伸了手去拍,发泄似的使着劲儿打了好几下。
“啊?”陈庚望正睡得香,猛地被人打醒惊坐起来。
宋慧娟看他一眼,没言语。
“咋了?”陈庚望略带不满看着外侧的妇人。
“没事,”见他清醒了不少,宋慧娟也闭上了眼。
陈庚望看着她缓缓躺下,那脸色便沉了下来。
大半夜给人叫起来,莫不是拿自己寻开心?!
见她仍旧背对着自己,陈庚望冷哼一声,又躺了回去。
这边宋慧娟还没睡着,那边又传来了呼噜声。
“陈庚望!”这一回宋慧娟也懒得伸手,直接压着嗓子喊人。
“咋了?”那头的陈庚望眼也不睁,慵懒地问道。
“你把枕头放低点,”宋慧娟眼往上撇了撇示意,放那么高他倒是舒坦了,惹得自己睡不着。
陈庚望没动作,一脸疑惑的睁了眼看过去。
“枕的高容易打呼,”宋慧娟满脸无奈地甩过去了一句话。
陈庚望默默移了枕头,朝里翻了个身。
“睡了?”陈庚望没听见她的呼吸声,她睡着了的声音和现在不一样。
宋慧娟没说话,但此刻手上安抚着肚里孩子的动作却没停。
好一会儿,宋慧娟都没听见里头再响起那震天的声响,扶着腰缓缓转过身,一抬眼,就和那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索性这时也睡不进去,宋慧娟便想起来那棉花的事了,轻声问道:“队里今年能分多少棉花?”
“棉花?”陈庚望低头看了她一眼,视线触及到她那鼓起的肚子,心下一软,“二斤罢。”
宋慧娟心里想着,二斤棉花也够了,大人不说,只给孩子做一套厚实些的棉袄棉裤也够了。
陈庚望看着她认真盘算着,嘴里的话便顿了顿,没有说出来。
宋慧娟想了半天,想起上辈子七月发的那一场大水,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只说他是做了一场梦,她不知道那梦里有没有那一场大水,或者是有的,那话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即使那真是一场梦,现下说了又不知他会不会相信,想必只会斥责她一介妇人多管闲事罢。
可想起那一场大水造成的饥荒,她又不敢赌,她困在这院子里没啥法子,只希望能半真半假的说出来,他能听进去,好歹找找法子。
宋慧娟叹了一口气,“二斤的棉花也够做一身过冬的衣裳了,地里的庄稼长势咋样?能早些收了不?”
说罢,她抬眼去看陈庚望,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好似没听见一样,又好似在等着她往下说。
宋慧娟便转过了头,怔怔地盯着黑漆漆的房梁,缓缓地说着,“等这茬庄稼收完了,该是浇地了罢?那沙河长,里头的水也多,离北地西地又近……”
话说到这份上,陈庚望还是没反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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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只得叹了一口气,扶着肚子就要转过身去,但此刻那手就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