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宋慧娟进得屋内,老宋头此时靠在竹椅子上半掩着眼打着盹儿,闻言便睁开了眼。
宋慧娟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家里的粮食还够不?”
老宋头点点头,“够,这一茬豆子收下来正接上。”
宋慧娟知道这一回宋浦生走是要带些干粮路上吃的,想着离下一回收粮食还得一两个月,家里的两个兄弟又正是饭量大的时候,好在没几天又要上工忙活儿挣工分了。
老宋头心知他这闺女的想法,心里怕她为着家里委屈自己,现下大儿子走了,他那儿每个月都有供量,二儿子还能接着上工,可小儿子还是差上两年,两个人的公分供三个人也是够的,总不至于还要女婿时时贴补,也好教闺女的日子好过些。
他并非是一个人活着,好歹把孩子们养活大,看着他们一个个成了家立了业才能放下心。
宋慧娟看过了里间缸里的粮食,也知能挺一段时间,按着上一世,她隐约还记得这一二年地里收的粮食是够吃的,宋浦为种地也正是出
\t\t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t\t', '')('力的时候,想来总也能顾住一家人的温饱。
是以,老宋头指了指他床上的箱子,对宋慧娟说道,“那票你拿回去。”
宋慧娟转过头,那箱子是她娘从前的嫁妆箱子,现下里头装着她爹的衣裳,“我有。”
“你去看看。”
“我不看,”宋慧娟把头扭了过来,哪里会不知她爹。
见他这闺女这样倔强,老宋头自坐了起来,走过去打开箱子拿出了一个叠着的布巾,边走边对她说道,“你给老大做的那两身衣裳哪来的票?你贴补家里自己的日子不过了?”
说着把那布巾塞进了宋慧娟的手里,奈何宋慧娟拖着手不肯收,“两身衣裳哪儿就过不下去了?”
“你不肯要,下回可是来不成了,”老宋头还是放到了她手里,听着外头小外孙哭闹的声音又说了两句,“今儿还是早些回,下回等麦收再好好住上几天。”
“我知了,”宋慧娟明白她爹这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做人媳妇回娘家次数多了是要教人说的,对她对孩子都是不好的,夫家真是计较起来是极不好的。
看着阳光洒在老宋头身上没有半点温暖之意,满屋子徒生出了一股子戚戚冷冷。
宋慧娟去哄了小家伙,又喂他吃了奶,便赶着日头正暖和与陈庚望离了去,回了他们的家。
等宋浦华跟着宋浦为把他们大姐送走,回了家才发现原本还在屋内的老宋头不知何时已经去了自留地忙活,从那自留地也是能远远地望上一眼的。
原本他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他们也都会有自己的家,人和人组成了家,人又和人分了家。
回了东边小院,宋慧娟仍是忙得脚不沾地,把小家伙的摇篮推到檐下,看着他在里头玩儿,她便坐在一旁接着编苇子,至于陈庚望自然也是忙着站在井边打水洗苇子。
第92章
庄户人家的事儿都是一茬接一茬的,忙起来没个尽头。天日渐暖和起来,下面的地也干得很,粮食从去年种下到现在该是犁地施肥的时候了,连带着陈庚望这几日忙得厉害,宋慧娟每每天不亮就得起床做饭,等到天黑时人还不一定回得来。
宋慧娟做好了饭,可不见人回来,估摸着这几天也该是要挨家挨户收粪肥了。
饭已经闷在灶里,省得凉,她便坐在檐下映着那点子还未彻底消失的光编着苇子,至于小家伙这时已经睡了。
等天儿彻底黑透,仿佛是一层极大的纱地把天罩住了,其间露出几个破洞来,映出了光照在小院里。
直到这时,陈庚望才拍门,喊道,“开门。”
宋慧娟听得他的声音,撂下手里的苇子便去开门,见到人便说,“饭在锅里,先去洗洗手。”
说完,又把门插上,弯下腰收了满地的苇子,清理出地面。
这时,陈庚望已经端了饭坐在案桌前吃,只映着月光去瞧那妇人的动作干脆利落,便转过头继续吃了起来。
宋慧娟晚间蒸了豌豆,稍是个甜口的,伴上蒸的野菜窝窝头,再喝上一碗红薯干稀饭也是能填饱肚子了。
常见的食物只这几种,宋慧娟尽量换着做做,可也得省些柴火,自然也就只能蒸着吃或是煮着吃了,两天才使油炒个鸡蛋。
等上了工,每日给陈庚望煮个鸡蛋是不能少的,过些日子小家伙再长大些也能给他做鸡蛋羹了。
陈庚望吃饭的工夫,宋慧娟已把热水起了出来,倒在盆里洗脚用。
只一个碗,不等宋慧娟忙,陈庚望顺手也便刷了,随后便进了内屋洗脚去了。
宋慧娟自己也倒了热水解解乏,两人分坐在床边,仍是未点一盏灯,倒也不是黑得看不见人影。
陈庚望的视线落到身旁那双在水盆里盘动的脚,黑夜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欲望,喉咙轻动。
好容易两人上了床,不等宋慧娟伸手拆了脑袋后面的发髻,已有一只大手替她拔了那根木簪子。
瞬间,那一头长发便垂落到了枕面上,偶有几根发丝还
\t\t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t\t', '')('在浮动,扫在心尖一般。
随着沉重的身子覆了上来,人的眼睛也闭了起来,嘶吼的欲望以一种尽量温和的方式发泄着倒也不是很难捱,甚至觉出几分滋味来。
事了,那具压得人呼吸困难的身子没有很快移走,惹得下面的人只得侧过脑袋自去寻气。
宋慧娟在这事上的体力跟不上陈庚望,一次还有余力承受,两次就容易觉着身子骨累,好在他也不要了,趴得一会儿便离了去。
餍足的男人总是很精神,盯着昏睡的女人动起了手,食指摩挲着她的那只耳垂,不像她的那双大手一样,有几分光滑软乎。
看着她那泛红的脸虽不干瘪却没什么肉,脖颈处的凹凸极其分明,连被子下的这具身子也瘦得厉害。
想起最后的那段时日,她比现下还瘦,真是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一点饭也吃不进去,连喝一口水都让她痛苦地皱紧了脸。
那张面孔和此刻枕边的人简直恍若两人,可也使他愈发清醒,从前他不信,现下却由不得他不信。
\t\t\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