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娟只能点头,话也不多说了。
“娘今天还和我睡好不好?”
“好……”
第109章
待那一夜过去,小明安又重新爬回了他们身下那张大床,小明守还一个人老老实实窝在西屋,但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娃娃躺在中间隔开了那具身体,好歹教宋慧娟的呼吸轻缓了许多,更甚她那稚语已无意教宋慧娟心里对着那人的情绪化消了不少。
因着孩子,她从来都只能退步,从来如此……
搂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女娃,听她叽叽喳喳的问她腹中的孩儿,窝在西屋的小明守时不时也要插上一句,她的那颗心似乎也能跳上一跳。
“娘,你生个妹妹罢?我带着她玩儿……”
“不成,生个弟弟好,我能带着他去打仗……”
“弟弟不好,要妹妹……”
“你带芝华就成了,要不娘生两个好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对,这样就好了,娘……”
“娘,成不成?一次生两个可好?”
“就像明坤哥和明垣哥一样,换一个妹妹?”
宋慧娟听着他们两个争论不休,却没想到最后折腾成这样子了,她也是叫他们的话惊住了,一时无语凝噎。
问了一次久久不见她娘回她,小明安便抬头去看她娘,可她娘这样愣了神儿眼里直落泪的样子教小明安心里发慌,忙爬了起来摇晃着她娘的胳膊唤人,“娘!娘!”
原本在闭眼休息的陈庚望被身旁哭着喊娘的小明安喊得心颤,他立时坐起来点了灯去看那妇人,这时她已经回过了神,还来不及拭去面上的泪,已经拍着小女娃哄了起来。
陈庚望看着她那通红的眼眶,面上努力带着笑哄孩子,只是如果那面上未垂着泪也就不教他那么心疼了,他随手从那妇人的枕下抽出帕子,抬手就伸了过去。
宋慧娟的余光注意到随着那只大手朝她过来的那张脸,终是忍住了心里的悲痛,由着那张帕子靠近了她的脸,又停留在她的脸上。
陈庚望的手仅仅隔了一层单薄的帕子,那泪水浸湿了它,那再一次因着他靠近的手不停颤栗的睫毛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那只手还未从她眼前离开,那被在西屋惊到的小子噔噔噔就跑了过来,一下子就窜到了床边,狐疑的看着他爹的手,“咋了?
……无人应他。
那小脑袋随着一双眼睛左右颠倒,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他娘,最终落到扑在他娘怀里的小明安问睁开了眼睛的他娘,“娘,咋了?”
“娘没事,教虫儿迷了眼,”宋慧娟的嘴角弯出一抹笑,手上还轻轻哄着为她难过的小明安,看得这次知道披了衣裳跑过来的小明守便坐起来摸了摸他的小手,“快回去睡觉,可不敢着了凉。”
陈明守点了头还未答话,他爹那双眼睛已经看了过来,丝毫不给他犹豫的时间,转过头便要吹灯。
于是,陈明守在他娘的温柔目光中和他爹那严厉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回了他的小屋,重新做回了男子汉。
放下怀里已经睁不开眼的小明安,宋慧娟才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却睡不下去。
两个孩子玩笑般的话儿道破了天机,可不就是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吗?
虽不是他们说的双生,但看着他们一个个同上辈子一样出现在她身边,她便知道有些事是变不了的,且她也是不愿失去任何一个孩子的。
或许,她也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夜总是太长,长得教人数着指头过,盼着天亮,盼着无知的未来,盼着是否存在的希望。
过得月余,日子进了腊月中旬,宋慧娟腹中的孩子也满了四个月,这时便需着手准备过年的物什了。
幸好,这时宋慧娟的肚子还不是很大,洗衣做饭这样的活儿也是能做的,至于提水这事早被陈庚望接了手去。
每日晚间吃过饭,他总要去打上几桶水,那大水缸从没缺了水,连灶下烧柴的活儿平日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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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做的,若是他哪一日晚归了也有小明守去看。
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有了孩子总会过得快些,更令她欣喜的没过几日是她二弟弟送来了她大弟弟来的信,大意是过完年就要退伍回家来。
初闻这样的消息,宋慧娟高兴的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是听宋浦为读了几遍才明白过来他是要回家来了。
直到这时,宋慧娟为他挂着的心才是放了一些,盼着一家人团圆,她面上带着笑手上又摸起了针线篮子,为着在那檐下认字的孩子做着来年的新衣。
这一年的除夕仍是他们自己一家子在这个小院里过了,自打陈庚良两口子从老宅搬了出来,这每年的除夕才是真正分了开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兄弟三个也才算得上是分了家了。
毕竟,这堪堪比宋浦为还小上一岁的陈庚兴已经开始相看人家了,只等着这一两年看好人家就要成家了。
于是,宋慧娟又开始发愁起她那两个弟弟的婚事来,大的这个翻过年就到二十五了,比着陈庚望当年还大一岁,这个岁数只怕要更难寻了,手下的那个虽小一些可也不小了。
但这事只她和老宋头着急终究无用,还是要等当事人回来自己挑个合他心意的。
家和万事才兴。
等到第二日大年初一头一天,宋慧娟还是带着两个孩子跟在陈庚望的身后去了老宅给二老拜年,陈庚良孟春燕两口子带着两个孩子也是前后脚到。
这几年间,陈家添了一对儿孙子,又得了一对儿孙女,再加上现下宋慧娟腹中的这个,他们这家的人丁也不算得少了。
这会儿子,陈庚望带着两个弟弟先给他们的爹娘磕了头,而后又是陈明守这个长孙带着小明茂也磕了头。
虽然无需小明安和小芝华磕头,可也是得了压岁钱的,但比着两个男娃娃是要少的。
对这两个女娃娃不是头一次如此,他们也不是头一个受到这样待遇的女娃娃,但却从来无人抗争,又或许从前有过抗争的人,被冠以了疯子的名号,贴上了自私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