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成家就不成家,俩口子过不下去就离,将就一辈子得憋一肚子苦水,更甚的就是她的明宁,上辈子没寻见个好丈夫,一辈子吃苦受难不说,临到了也没落个好下场。
有时仔细想想,还不如她自己一个人过,那样总不会有人为难她了,也不至于被逼的走投无路,喝药自尽。
每每想起,宋慧娟的心都疼的喘过不气儿,那么冷的冬天,她该是多难啊,一夜里没回家,也没人去寻她,不知道她喝了药躺在地上时身上会有多冷多凉……
陈明安这次听完才不再坚持问了,只道,“那你可得帮我拦着点儿,不然明年你不定还能见着我哩。”
宋慧娟回过神儿,偏过头看了看里屋坐着写字的她那个小闺女,定了心,才笑她这个大闺女,“我给你搭了台阶你不下,这回你自己去罢。”
“你不帮我我就不搭理他,”陈明安拿了个糖果子塞嘴里,来回嚼着。
“你真是越活越小了,”宋慧娟无奈。
“等你的小孙子出生了,以后也不能只顾得疼他,”陈明安又拿了糖果子塞到她娘嘴里,“不然以后就不给你买糖果子了。”
宋慧娟听着她的荒唐话就笑,“你还跟小娃娃争?”
“小娃娃也不成,”陈明安又跑去里屋塞了给明宁,喊着,“往后你要真是只欢喜他,我回来就啥也不给你买了,看见他就把他打哭!”
“明安要打谁哩?”
陈明安听见声音,立刻跑了出来,院门外此时站着的正是刚下了车的陈明守和俞咏秋。
宋慧娟看见人忙起
身,陈明安却是率先走了过去,指着俞咏秋已经显怀的肚子说,“打他!”
宋慧娟此时已经走了过来,听见她还说荒唐话,抬手就拍她,“净说胡话!”
“哼!”陈明安鼻子冒气儿,“还说哩!现在人还没生下来就打我了,我以后没人疼了!”
“净胡说!”宋慧娟不愿意再跟她这个大闺女说胡话,转而问起奔波回来的儿媳妇,“回来可是折腾了,身子累不累?”
“不累,”俞咏秋笑笑,她其实更好奇她这个小姑怎么一年就变了个样儿?
“那也先回屋歇歇,”宋慧娟看着她还是欢喜的。
陈明实已经接过了他大哥手里的箱子,陈明宁也从里屋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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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看着她大姐故意闹她娘。
“先回屋,”宋慧娟拉着小姑娘的手,给她捂捂,“外头可是冷得很,我还想着得过两天再回来哩。”
“再过几天也没啥事儿了,”陈明守牵着又长大一岁的明宁一起进屋,摸了摸她的脑袋,问,“爹哩?”
陈明宁悄悄说,“去老宅了。”
“咋了?”陈明守还没得到信儿。
“咱爷摔着了,”陈明宁拉着她大哥坐在了一旁。
陈明守问,“啥时候的事儿?”
“俩月了罢?”陈明宁想了想,“那时候我也不在家。”
“成,我知道了,”陈明守大概知道了这件事,见他娘跟咏秋还说着话,便起身说,“我去老宅看看。”
宋慧娟停住话头,回过身,并不阻拦,“去罢。”
见着陈明守回来了,老陈头的精神更好了些,过了两天,陈庚兴也赶了回来。
三个人总比俩人强,陈庚望夜里能回来多睡会儿了,不自在的也只有陈明安。
夜里,她烧了水,喊来明宁,“去端盆打水。”
陈明宁知道她大姐跟她爹还别扭着哩,也不敢不愿意,不然她大姐等会儿非挠她痒痒不可。
安顿好西屋的宋慧娟从堂屋过,看着明宁端着盆跑出去,她扫了眼桌面上的糖罐子,掀开帘子进了屋,对坐在床边看报的男人说,“又喝糖水了?”
家里的糖就是明宁也不咋吃了,也就陈庚望一人有时喝水时扔进去一块儿。
陈庚望不言语,仍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报纸。
宋慧娟不知道他跟自己亲生的闺女有啥别扭的,照这模样俩人非得是闹得年也过不好,宋慧娟想了想,开口说道,“闺女给你买了冰糖还不成?她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就这儿今年还过啥年哩?”
宋慧娟难得发牢骚,她也是知道陈庚望的脾气,不然俩人这么僵着,就是再过一年也还是如此。
陈庚望听得眉头紧蹙,却也只撂下两个字,“话多!”
听他这样说,宋慧娟心里就有数了她忙起身进了灶屋。
“先去洗洗,”宋慧娟等明宁打了水,把人打发走,才有空坐下来,“你还不想搭理他?”
“我没有,”陈明安这几天已经收敛许多了。
“去罢,”宋慧娟劝道,“还是那句话,只当是听不见不就成了。”
“知了,”陈明安终于进了屋,把那盆给端到了小圆木床边,往那一放,转身就走。
虽然俩人瞧着还是别扭,可宋慧娟知道好歹算是好多了,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一切如宋慧娟所料,没几天,陈明安喊人也不顾忌了,直接就说,“您的呼噜声越打越响了,也不知道娘成天咋睡下的?”
陈庚望听了直瞪眼,可一旁的陈明宁直笑,“是罢?我之前就说过了,爹还不承认哩。”
“不承认咋行?”陈明安故意接上,“以后爹还这样,没人愿意跟他一个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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