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子上的三人各有心思,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酒吧里的客人来来去去,直到半夜将近十二点,那一对男人才相携着一同离去。
酒吧门口就是一条四通八达的巷子,两个男人躲在角落相互拥吻,接着分头离开。
如果是女性过来捉奸,也许会犹豫一下究竟是要往“奸夫”的方向追,还是往“淫夫”的方向追。然而对于黄助理来说,这全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他毫不犹豫追上了周经理的丈夫。
背后“哒哒”的脚步声吸引了前方行走的丈夫的注意。
他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自己认识的黄助理。
他神情一松:“小黄,你怎么在这里?”
黄助理一言不发,两三步跨过最后的距离,上去就是一记老拳打在周经理丈夫的肚子上!
丈夫:“呕——你?!”
乒里乓啷的打架声从小巷中不间断地传出来,却没有持续太久,等到易白棠和商怀砚自后头走入小巷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两个男人都挂了彩,但明显周经理的丈夫更吃亏一点,已经坐在垃圾桶旁边站不起来了。
“你疯了……你干什么?”丈夫含混不清说。
“你还好意思说我疯了?”黄助理气得肝疼,“你瞒着周姐在外面乱搞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疯了!你和周姐结婚才多久啊!我还参加了你们的婚礼,是谁在婚礼上说对周姐一辈子好的?”
前方骤然沉寂下来。
久到黄助理都有点不耐烦:“说话呢!这时候你装什么哑巴!你这样做对得起周姐吗?周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也是奇了怪了,你如果不喜欢周姐,你之前费那么大功夫追周姐干什么?是耍周姐还是耍你自己?”
“你不知道。”丈夫打断了黄助理的话。
“我不知道什么?”黄助理都气笑了。
“你周姐没有对不起我。”丈夫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抹抹脸,从地上站起来,“你不知道……有一天从床上醒来,你看着睡在身旁的老婆,突然觉得对面面目可憎。”
属于夜晚的冷风在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穿行无阻,来去自若。
易白棠和商怀砚一起靠在墙上,两人都没有上去的意思,只听风声将里头的声音断续送出。
易白棠听了来自巷子里男人的自辩,觉得有点无聊,于是将目光转向商怀砚。
商怀砚对此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觉。
这大概是一种状态吧。
他在内心百无聊赖地想。
对于这种“某一天醒来,爱情在一夜间如潮水退去,你看着床边的另外一个人,激情与感动都消失了,只剩下索然无味”的感觉,他已经体会过太多次了,都总结出规律来了,基本三个月一轮,每次感觉到了对方已经动心之后,他就会如同功德圆满一样和对方分手……
不,不应该对这样的感情冠以“爱情”。
说性冲动也好,说性激素也好,或者求偶本能都可以,总而言之,它的保鲜期甚至比爱情还短。
接着商怀砚的目光就和易白棠对上了。
他一个机灵,突然意识到这时候正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啊!
他连忙接着丈夫的话开口:“白棠,你别听里头那个男人诡辩!婚姻固然可以因为感情破裂而离婚,但在婚姻中,我们必须遵守誓言与责任,他可以选择离婚追求自己新的冲动,但不能在婚姻里违背承诺出轨。之前推到感情上的种种不过是一个懦弱的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他说罢,保持着成功人士的微笑,看向易白棠,心想自己这样的回答不说一百分,总能够有九十九分了吧?
“你说的没错。”易白棠说,“不过他内心也许真觉得这就是自己最真挚最本心地想法。毕竟男人的感情就像逛超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他额外看了商怀砚一眼,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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