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看着她,一向沉厚的目光犀利不少,“是吗?我只看见自从那位小夏老师不来之后,这段时间你越来越过分了。”
景傲无言,她自诩聪明,可在真正阅历人生百态经验丰富的年长者面前,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藏不住。
主任叹了口气,“虽然这些年你一直单着,其他同事也想过替你搭线,你都拒绝了,大家也就渐渐淡了心思,但这个社会对女人而言年龄终究是很重要的本钱,再过几个月你就要30了吧?”
“以前我以为你是独身主义者,自己一个人也能幸福,那我就不多话什么了,可你不是。”主任最后拍拍她的肩膀,留下一句话,“留点自己的时间出来,多认识认识同龄人,总不能真单一辈子。”
景傲垂头,表示受教。
那一刻,她的身形绷的很紧,细窄的颈子拉着肩线,像一只原本精心调制即将出世却被迫低调沉寂下去的小提琴,漂亮精致的木腔跟丝弦上落上灰尘。
而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被长睫覆盖着,汹潮涌动。
时间太多太闲,夏初槿有时会翻越小半个城市,去找依旧忙于工作忙于新一轮恋爱的闺蜜约下午茶。
她不常常找林旖静,怕耽搁那两人刚刚萌芽的脆弱恋爱。可阿静很很心疼她,原本阿静不是这样的人,或许真的遇上了足够宠爱她的女友,渐渐也会开始任性撒娇起来,对着言辞发牢骚使性子说不准拦着她们的闺蜜情。
言辞便乐颠颠地哄着,转眼便又凑到夏初槿跟前苦兮兮地真情实感,“夏大老师,求你多找找我们阿静吧,真不影响我们感情,你不找她,她拿我出气生气,才影响我们感情呢。”
夏初槿听着好笑,怪不得景言那两人能成为铁得不行的闺蜜,这性子,都是这么有趣。
想到这,她又有些失落。
有时候是奶茶有时候是水果茶,林旖静不跟她喝咖啡,说,“喝了晚上容易睡不好,我白天上班,言辞总是晚上加班赶设计方案,我睡不着就会给她打电话,她得费心哄我入睡,本来就很辛苦我还折腾她,真怕她年纪轻轻就这样秃头了。”
她们的休息时间也是错开的,但好一点的是,言辞的工作不规律,虽然有时忙到见不到人,但也有那种完成一个项目就放长假比一般人多很多那种大片大片的空闲时间。
夏初槿有些迷惑,难道只有她跟景傲,才是真正无解的吗?
林旖静问她,“那你以后还会跟别人谈恋爱吗?”
“会。”夏初槿回答得有些艰难,但她觉得事实大约就是如此。
一场初恋走入婚姻的是有,但大多数人也是谈过好几场恋爱才确定结婚的。
那么,她跟景傲也是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