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卫翔，你知道这是谁传出去的吗。”
黎其琛的最后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客客气气的叫一声“祁总”，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祁卫翔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惹恼了黎其琛。他急忙将手里还在举着的手机锁屏反扣在桌上，尴尬的笑：“黎总瞧您说的，这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当然知道。”黎其琛不容怀疑的说，“你连我和沈总的辩论都能直播给小杨总，我说我在寻找儿子生母的事情，你又怎么会憋着不说？”
“我……我没有……”祁卫翔心虚的看了眼反扣的手机，再次摇头，“我没有啊……”
“你没有？”黎其琛冷笑着反问，“祁卫翔，看在洛总的面子上，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说完他不再看祁卫翔那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脸，转头再次面向沈怀周，想把刚刚的辩论继续下去。
但祁卫翔深知自己惹到了黎其琛，急忙又说：“黎总您听我说……”
黎其琛冷光一瞥：“闭嘴。”
祁卫翔被这冷光所震慑住，只得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机，刚要拿起来给小杨总发信息求他帮忙，却又听到一声：“放下。”
他立马放下手机，双手颤抖着交握在一起，不敢动了。
洛修诚全程看着祁卫翔被黎其琛拿的死死的，他阴沉着脸望向黎其琛，微微眯起了眼睛。
“黎其琛，我们的辩论还没结束。”沈怀周忽然说。
“当然。”黎其琛收回目光，“我们刚刚说到哪里？”
他当然知道自己说到哪里，却仍然用疑惑的语气问沈怀周，这摆明了就是挑衅。
沈怀周握紧的拳头用了用力，开口：“我认为黎总说的话，是对我的污蔑，也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那沈总是打算告我？还是说，你不承认自己是在偷窥？”
沈怀周背对着洛修诚，冷笑。
“我做得所有事，都是在保护她。我能让她正常生活，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又能陪伴她陪她聊天，让她保持与人交流的能力。我尽我所能让她过得更好，你却说我是在偷窥？”
沈怀周说的这些话，令黎其琛短暂的沉默了。
不可否认，洛时锦避世的这几年如果不是有沈怀周的陪伴，或许不会过得这么舒心。可能会有快递员敲门打扰，可能家里水电物业费都不知道怎么交，也有可能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逐渐失去语言能力。
因为有沈怀周，她才能在每周的“倾听”聊天中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看最新的书最新的电影，而不至于被快速发展的时代所抛弃。
从对洛时锦好的角度，沈怀周对她的帮助远远超过他。
也正是因为黎其琛这短暂的沉默，沈怀周乘胜追击继续说：“我认识她超过十年，也陪了她超过十年，我自认为在这方面，没有任何人能比我对她更好。”
他所说的“任何人”，包括黎其琛。
黎其琛眯起眼刚要说话，门边的洛修诚却蓦地往前走了一步，拍拍手。
“好了，时间到了，我想我已经知道胜负。”他看向沈怀周，“恭喜沈总，辛苦了。”
沈怀周礼貌颔首：“谢谢洛总。”而后又对黎其琛说，“黎总也辛苦了。”
尽管黎其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洛修诚的偏心还是超出了他的估计。他微微点了点下巴，语气逐渐冷漠疏离：“恭喜。”说完，他转身回到自己位子坐下，拿起手机点开置顶的洛时锦微信。
“黎其琛：以前用过的植物油，冰箱里还有剩吗？”
发完信息的同时沈怀周也走下来，他立刻锁屏放下手机，翻开笔记本。
沈怀周并没有注意他的手机，他在黎其琛前面坐下，仿佛刚刚的辩论当事人并不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谁也没有互相针对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