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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珩想把惩罚期挪到晚上,可邬永琢都主动褪裤请罚了,他也就顺手打了。
没拿工具,就只是巴掌,故而他刻意加了些力度补足,打完,掌心通红,手上麻麻的颤动着。
可本就更为脆弱的私处,他却没有用手打,而是抽了只笔,棍棍带风,虎虎生威的。
邬永琢疼的溃不成兵,咬着被单撕拽,无助的吸着鼻子,漂亮的脸蛋表情扭曲,埋在被子里蹭来蹭去。
白珩放下笔给他抹药,他反倒哭的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在抖着,他眼泪就好像永远都流不完,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
白珩出去后,他到镜前褪裤自照,小心触摸着上面的青紫斑纹,皱着眉,咬着唇,很是担忧。
没事的,没事的,今天的总算熬过了,三天了,再挨几天就好了,白珩气消了就好了。三天了,已经三天了,没准儿明天白珩就原谅我了。
他宽慰自己说。
指尖触及内里,哪儿肿的厉害,木木的,稍微有一点动作便扯着疼。
再不济,不到十日就是中秋了,到那时,他总该心软的。
“可以请个郎中来给我看看吗?那儿很不舒服,总湿湿漉漉的,我好像生病了……”
邬永琢忍痛侧身,憋着泪小声恳求,已经挨了一个月的打了。这几天光打大腿内侧外侧了,屁股是好了不少,只剩些青黄,不疼但痒。可两条大腿里外里一道道凸起肿痕,或明显的红或隐约的紫,像一条条绳索,帮着他,走起路来摩擦的生疼。
那方寸之地,数目虽不多,但经不住伤上加伤,又更无别处可分担的,由粉嫩变得黑紫。
白珩天天都在问候那儿,有眼目睹的——肿着,看似闭不拢,实则紧致如初呀,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邬永琢的话他只当做讨饶卖乖的托词。
“别胡说乱想。”
他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
邬永琢攀着他手臂晃了晃。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请个郎中花不了多少银子的……”
“你操完我,都带着血迹,我都看见了。”
白珩邹着眉头翻过身来,捏着他的脸蛋稍稍发力。
似怒似笑的说:“行行行,你别说的我好像很混蛋一样。”
可是他就是很混蛋呀。
邬永琢这样想可不敢说,不管怎样,得到了他的应允,终于肯放心睡下了。
白珩虽不信他有什么,无非是肿了点,裂了点,疼了点,但既然答应了,也还是一大早就让人去请郎中了。
邬永琢不是个讳病忌医的人,他好不容易求来了郎中,脱衣分腿,没有一点扭捏害羞。
“这么这么多裂口,倒还不严重,我给你开两张方子,外敷内服用不了多久就好了,但还得静养一段日子,别再……刺激它。”
“还有其他地方,也都可以敷一敷的。”
纵然见多识广,这样的,也还令郎中感到些许讶异,不过臀缝两边和邬永琢那被肿痕裹挟的大腿无一不揭示着这儿伤重的由来。
他也就没有仔细过问,神情怜悯,小心措辞,目不斜视。
邬永琢倒是坦荡得很,面色如常,松开衣袍提起了裤子。
“你替我跟他说说吧,跟我说没用的。”
郎中点了点头,答应了他:“诶,好。”
“你跟他说了,他多少会听一点吧。”
邬永琢还在喃喃,见郎中收拾好药箱要出去,又再度叫住了提醒了一遍:
“你别忘了跟他说声,不能再打了。”
当时是,白珩正好来看他,也想听听郎中怎么说,就在门口听了这话,推门的手顿在半空。
好啊,还知道串通郎中来逃罚。
门从里面打开,郎中刚要开口,他摆摆手道:“行了,我都听到了,你回吧。”
如此,郎中张开的嘴只得闭紧。
郎中刚一出去,门被拴上,白珩朝着邬永琢走去,顺道,还抽走了花瓶里那一枝观叶的树枝。
邬永琢有点拿不准他想做什么。
他不应该来打我的,可他为什么剔着树枝树叶。
而且,他的眼睛还很邪。
邬永琢不自觉的往床头退了退,最终缩在墙角。
“过来,我看看,怎么不能再打了。”
反抗不了的时候,一定要听话。
所以邬永琢并没有犹豫太久就主动的爬了过来。
白珩抱了抱他,将他下半身完全脱去,把衣裳充做绳子,系住他双手双脚——手腕与脚腕系在一处,背在身后。
那里完全暴露出来。
“夫君!?”
“夫君……别……别打……”
邬永琢扭着手腕试图挣脱,可他哪有这个本事。
邬永琢坐在他身侧,手肘压着他的腰,食指与拇指压在丰润的花朵上,往两边掰,将里面的嫩肉也翻出来。
树枝化作利器猛抽上
', ' ')('去,钻心的疼令邬永琢表情扭曲两股战战,白珩却不能感同身受,只挥的更勤了。
“到今天还不知悔改,还学会串通郎中蒙骗我?”
他怒不可遏,气邬永琢从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认错从来只是逃打,到现在还在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脱逃罚。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串通他,疼,疼!”
没有?白珩对他完全没有信任,他越说没有,越像是死不悔改的狡辩。
“疼就记着,记着不要再犯,疼还要错一次又一下,你就是不够疼。”
他说话时,手里也不停歇。
邬永琢绷紧双臀,扭着身子,皆是于事无补,哭嚷着摇头说他没有,没有。
白珩却是不会信他的,说不能打了,他就要看看是怎么不能打了,偏要打烂才作数。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不该串通郎……中,夫君,夫君!饶了我饶了我”
那根树枝抽的那处破皮烂肉,血涓涓细流。
解释完全不被采信,重刑之下岂有不招认的,邬永琢不得不承认这个罪名再祈求他的原谅。
“明日再打,明日再打吧夫君夫君……”
血点溅落在床单上,星星点点。
他无比希望自己能够昏死过去,却是疼的如此清晰。
“你说过会永远爱我保护我的。”
白珩原本停了,听了他这话,有火从心起,他这样的人,最不吃这一套——自己犯了错,还要反过来控诉指责他做的不够好不够爱不够包容。
恼怒的往他屁股上又抽了几下才慢悠悠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邬永琢一点点瘫软下去,不敢动弹,手都覆在屁股上了,颤栗的手指也不敢去碰。
他那么想昏过去,每一分疼都清清楚楚的,这会儿都挨完打了,白珩出去了,他反倒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下湿漉漉的,被单上一团血红。
白珩也在屋子里,看书呢。
中途也来看过他一次,只当他在睡觉,在他伤处见了碎木屑,又请了郎中来。
他这会儿醒了,白珩看过来,立即起身,还未走近,邬永琢就吓得发抖。
白珩也自知下了狠手,做的过分了,心里也有些不忍,坐过去,摸了摸邬永琢满是泪痕的小脸,另一只手递过药丸,温声细语道:“醒了?把药吃了,我抱你去药浴。”
邬永琢不敢怠慢,由着他摸脸揉发还贴着他蹭,接过药也不敢矫情,一口就硬吞了。
险些哽住,白珩才后知后觉的端杯茶来喂给他。
浴桶里一股药草香味,邬永琢进去便添了一股血腥气。
白珩小心给他擦洗浇洗了,里面的伤,特意用气囊灌了些药浴进去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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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期六
邬永琢在浴桶内扎着马步后撅屁股,双手搭在白珩的肩膀上,重心也全在此,像溺水者抱着一片浮木,至于水下,就全任由他在自己身下施为了。
他恐惧他,又依靠他——除了他,也没有旁的人给他依靠了。
温热的药水由气囊缓缓挤入体内,抚摸过伤口,带着血水一点点流出,白珩一边回想郎中的叮嘱,一边扶着他的腰小心灌入。
邬永琢有时会被弄疼而不受控制的夹腿,他便会皱着眉往他屁股上扇一巴掌,臀肉颤颤,又分开。
灌肠清洗过后,白珩抱出邬永琢,给他一点擦干身子抱回床上,动作小心轻柔。邬永琢刚趴下,他又掰开那仔细查看,邬永琢生怕他又打,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那粉嫩的软肉上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的好几道口子,他想看的清楚些,指尖一发力,伤口好像裂的更开了。
“别动。”
白珩一开口吓得他一个激灵,他也不想动,可他越刻意控制,越控制不住。
好在白珩看着那几道裂口,眉头紧锁着,始终没有下手。
“你今天还继续打我么?那三十下……”
耸动的鼻翼,忽闪的眼眸
白珩给他敷好药,搂过他,将他上半身摁在怀里,左手揉揉他后脑,捏捏他脖颈,右手兜着他身后那团,捏了又捏。
“今天的已经打了。”
“谢谢。夫君。”
“谢我?心里在骂我、怨我呢吧?”
“没有没有,我不敢的。”
邬永琢面如土色,脑袋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没有撒谎,光顾着疼了,还真没腾出心神来骂他怨他。
白珩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他,呼吸都变得缓慢绵长。
有时,他也会忽然忘了邬永琢做过的事犯下的错。
“晚上想吃什么?”
“只要不挨打,吃什么都好。”
白珩笑的无奈,玩味的揉着他大腿内外两侧的伤,意味深长道:“嗯,今天不打了。”
', ' ')('邬永琢很是高兴,埋头在他怀里,把他搂的紧紧的。
晚饭,摆到床边,白珩没有在吃穿用度上亏待过他半分,这么大人了,吃鱼他还帮着挑刺。
吃好,他攥着手帕,凑过来一点点擦去邬永琢嘴角的油污,邬永琢仰着下巴,噘着嘴,呼吸都落在他脸上。
“那里凉凉的,又疼又痒。”
邬永琢小声埋怨着,眼神飘忽,偷偷往他那边看,全神贯注,捕捉白珩的情绪。
白珩不言语。
“都被你打烂了吧?”
他再次提及,刺探着自己的伤势,侧躺着,平躺着,都疼疼的,整个下半身都疼疼的。
“嗯。”
白珩正背对着他,捞出铜盆里的毛巾拧干。
白珩拿着湿毛巾走过来,递给他,他抹了把脸,递回去,白珩接过,没有回去反而坐在他身旁,给他擦洗手。
摸着他手腕上的青红雨痕,他反复摩挲,“都没捆多紧,看你细皮嫩肉的,疼吗。”
“这里是不怎么疼的,就是那儿疼,平躺着疼,侧着也疼。”
他嘟囔着,要掉眼泪了,就猛吸鼻子,把一切脆弱都收回,一切苦难都咽下。
“那里还会好吗?”
他很是担心自己的伤势。
白珩愣了愣,心肝颤了颤,回过神来急忙点点头,搂着他轻拍背脊,柔声细语:
“会的,会好的。”
闻着邬永琢身上的药香,他吻过邬永琢的耳廓,捧着他的脸颊,在他唇瓣上亲了又亲,微眯着眼,长久的凝视着邬永琢怯懦乌亮的眼眸。
“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只是那不是挨打的地方,今后都不打了。”
那不是挨打的地方,哪里是挨打的地方呢?
“别再惹怒我了。”
他抽出邬永琢发间玉簪,手指梳理着那锻布一般的发丝,画面温馨,蜜意柔情,说的话却是那样冰冷,似劝诫似警告。
他把这件事的错误根源归结于邬永琢并不存在的欺瞒勾结。
“我不是故意要惹怒你的……”谁想惹怒他,谁又能想到他会因为这事大发脾气,邬永琢委屈得很,但想到以后不打了,心里的石头落地,整个人又顿觉轻松。
他很容易就原谅了白珩上午的暴行,也许是因为他和白珩不一样,普世价值观根本就不允许他责怪白珩生白珩的气。
身下又似乎不那么疼了。
但不能动弹,多走两步,稍加刺激就疼出一身汗。
但
邬永琢在火炉旁的躺椅上睡着了,华服底下微侧着的蜷着的身子曲线优美,柔若无骨,歪着脑袋,眉头似是而非的蹙着,为他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添了些许愁绪。
白珩拾起在碳火边上烤糊了的橙子,他原本在看书,烤糊的橙子散发出一种好闻的糊味,勾回了他的魂。
他拾起,正要开口说邬永琢两句,到也不是责骂,只是他不理解邬永琢这种吃法,尽管他不久前才给邬永琢剥了一个烤的温温热热的橙子,剥起来有点烫手,里面倒是正合适。尽管邬永琢说过了,他着凉了,不想吃凉的,怕加重病情,但白珩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吃法。
更何况就只是着凉而已,那用如此小心。
再者,他昨天夜里还喝了一杯冰饮呢,今天早上他更是把枇杷膏混进冰浆水。
现在嫌橙子凉了。
瞥向邬永琢,他才注意到邬永琢已经睡着了,他咽下嘴边的话,放下手里那个糊掉的橙子,手上沾了点灰。
他擦了擦手又重新从果盘里挑了个放回碳火边上。
窗外的一缕阳光直直的斜斜的贯穿他们俩的身体,像一条锁链把他们系在一起。
白珩看了会儿屋外舞动的落叶,起身拿来条毯子,小心翼翼的握住邬永琢垂在椅子边上的手轻轻放回他身上,又给他盖上毯子。
他凝视着邬永琢熟睡的脸庞,白皙而稚嫩,青丝飘动,更显得他的脆弱,实在惹人怜爱。邬永琢什么也没做,他还是觉得自己被引诱了,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小心的贴上去,在邬永琢唇上落下一吻。
邬永琢醒的时候,白珩已经烤糊了三个橙子。
第四个也正在糊了。
“醒了?”
“嗯。”
邬永琢小声应了,把身上的毯子裹了裹。
白珩拾起那个被烤黑的橙子,是真烫手啊,他两只手来回交换了经常,弄得一手的灰,一剥,里面更烫,热乎的很。
当他剥出来递给邬永琢,邬永琢却摇摇头不肯接。
“烤过了,都糊了,苦的不好吃。”
真够欺负人的。
白珩就看着他。
他无奈只好接过来,掰了一小牙吹了吹喂进嘴里,果然是发苦了。
他是喜欢烤烤橙子再吃,那样好剥皮还更甜软但也带些脆性,不凉也不烫,可烤糊了就太软了,也不甜了。
凡事都应该有个度
', ' ')('。
他实在不喜欢,只能躲开白珩的视线,默默的,把那个白好不容易剥出来的糊橙子丢掉。
“烤糊了……”
他小声解释着,白珩到也没说什么。
“那你还吃吗?”
“我想吃没有烤糊的,只烤一下下就好了。”
白珩默不作声,从果盘里重新拿了个放到炭火旁:“那你就好好看着它。”
“哦。”
邬永琢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树叶沙沙的。他没睡多久,但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逃离了白珩,解开了身上来自夫权枷锁,他不再是白珩的私有财产,任由处置。
所有人都很尊重他,他不想挨打就不会挨打。
过去白珩对他太好,夫权的绳子虚搭在他身上,他还以为是装饰呢,欣然接受。现在收紧,他才觉得如此沉重,开始想要剪除解脱。
“闷得话,让他们来演木偶戏?”
白珩手持书卷,眼神却往他身上斜,注意到他的失神,问他说。
闷是有些闷的。
心里闷闷的,脑袋晕晕的,现在,什么戏他也不想看,什么曲他也不想听。
邬永琢摇摇头。
“算了吧,你在看书呢,别吵着你。”
“没关系,我看我的书,你听你的戏。”
“还是不要了,吵的很,我只想跟你静静的坐会儿。”
白珩笑了笑,不再管他。
邬永琢看着他,思绪却飘的很远,从梦境到回忆再到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他迫切的想要逃离白珩,可要如何逃离白珩,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想的烦了,情绪起来,身上也发起热,这些天他的屁股总是青黄的,淤青处肉里面时常有些发痒,现在更是痒得不行。
他烦躁的很。
挠,也还是痒。
越痒他就越挠,越挠又越烦,越烦感觉也越敏感,越觉得不舒服。
“别挠了。”
“痒……”
他依然挠着,摸到一点肿块,虽然已经几乎不疼了,但捏着肿块就伤心。
他又发了脾气,既是发自己脾气也是发白珩的脾气。
白珩见他如此不听话,气不过,起身当前拉他一把将他摁住了,三两下剥去衣裳。
他那样自暴自弃的发泄似的挠,青黄的两团肉让他挠破了皮,冒着滴点血迹。
白珩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往他身上落。
“痒是吧?我给你止痒。”
邬永琢不明白白珩的巴掌怎么那么大,三两下就让自己整个屁股都火燎燎的刺痛起来。
“不痒了不痒了”
他慌忙想去捂,白皙修长的手指张开捂在青红色臀肉上,有些意外的可爱。
白珩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摁下他的手腕,巴掌越落越急。
“疼……”
邬永琢蹬着腿,躺椅摇摇晃晃,白珩的巴掌偏稳稳当当。
“该!撅好报数。”
脆响在整个屋子里回荡,伴随着他绵绵的报数声,一层层肉浪迭起,一阵阵刺痛难消。
邬永琢握紧躺椅,极不情愿的把屁股撅高迎承。
他本就头疼,一哭一闹,挣扎一番更疼了。
好不容易熬完三十。
“鉴于你今天的表现,加十下,报数。”
邬永琢心里难过极了,他哪里表现得不好了?分明已经加罚了好多下才让他报数,打完了还要加罚还要打?横竖他是没办法拒绝的,讲不了理的。
那天还可以说白珩不知道他在发烧,可后来的这两天,白珩也是一下没少打。生病本就难受虚弱,脑子里都乱成一片混沌了,今天竟然还要加罚多打几下。
这十下,他报的咬牙切齿,无比委屈。
白珩摸着他屁股上的肿痕,轻描淡写的叮嘱说:“别想用生病了威胁我,病了就吃药,别想逃罚。”
“我没想,没有。”
碳火旁的那个橙子,又烤糊了,黑黢黢的。
惩罚期九
“这么多,做什么?”
邬永琢预备要逃离白珩,可怎么逃,往哪儿逃,他都没想好,无论如何,银子都必不可少。
他并没有所谓的月银,更没有任何储蓄的习惯。过去袁定川会定期不定期的给他些银钱,与白珩成亲后他的钱罐子自然就成了白珩,花销开支都是吩咐下人或是直接支取,白珩的银子呢,又都由柳衔礼打理着。
“很多吗?你问的才多吧,我要做什么需要跟你解释吗?”
柳衔礼不过是顺口问问,毕竟五百两,实在不算少呀。
可邬永琢的恼怒也不是完全没有缘由,他讨厌柳衔礼的追问,这让他感到心虚。更何况,他从前要支使银子柳衔礼可从来没问过缘由,怎么现在就要问了?白珩已经欺负的他够委屈的了,这府中上上下下,伺候他还都懒懒散
', ' ')('散夹枪带棒的。
真是受够了。
柳衔礼被他平白呛了这一顿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他自小跟随白珩,这些年一直全心全意的为白珩处理那些白珩不想处理无暇处理的大小事务,没有过二心更没有非分之想僭越之举,方才只是顺口问问,何至于此呢。
“等你爬上他的床,当了我的主子再问我做什么吧。”
他大概觉得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了,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化作愤怒,尖酸的扔给柳衔礼。
柳衔礼被他这话弄的心里咯噔一下,烧糊涂了吧还是说被打傻了?
丢给邬永琢一个不快的眼神,最终还是说:
“一会儿拿给你。”
“先给我拿点。”
他要出去逛逛。
柳衔礼无话,往他手里放了个钱袋,他掂了掂,咳嗽了两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咳,个多月了,邬永琢病的太久了,久到他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康复了。不过也没差,反正浑身疲软难受,反正屁股每天都得挨揍——白珩愣是一下也没少打他。
满到处逛了逛,热闹的街市对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他走走停停,街头巷尾走完,什么也没买。
从前爱吃的小菜也不够好吃,也许是换了厨师,他挑挑拣拣,听着卖艺人抱着琵琶哼唱小曲。
听哭了。
大概是唱的太好了,他一边擦泪,一边慷慨解囊,大把的碎银子扔过去
他摆着手,仰着头,却意外看到了阁楼上陈岩临。他慌了,下意识躲开视线,他是有些害怕见到陈岩临的,偏偏还是在不经意间瞥见谁从陈岩临怀里坐起来。
白琮?他立即低下头,撑起手挡着脸怕人瞧见。
他起身要走,唱曲的一老一少围过来挡在他身前千恩万谢,说了一堆吉祥话。
他原本想回头看看陈岩临和白琮有没有注意到他,一回头,没见着。视线下移,正对是楼梯口旁陈岩临的眼神。
陈岩临身边那个与他举止亲昵的男人竟不是白琮。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脸红到了脖子根,腿都软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他还是转身就跑了。
“诶等等——”
“站住!”
“邬永琢我叫你站住!”
陈岩临追上来,气喘吁吁。
“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头也不敢回,连声诺诺,身子微微颤抖
着。
这一刻他无比期望见到白珩,最起码他很确定白珩不会打死他,陈岩临就不见得了。正当他虔诚的祈求着白珩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突然出现,拯救他,身后响起了笑声。
“你的东西落下了。”
“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陈岩临缓步上前,拍拍他的腰,他下意识抬起双臂想护住脑袋。陈岩临却只是缓缓的,把手里的包包递给他。
“什么你不会说出去?”片刻他又恍然大悟般,“哦!说呗,没所谓。所以你跑这么快,是怕我杀你灭口吗?”
过去他一直觉得自己比陈岩临幸福多了,毕竟白珩从来不像白琮那般流连花丛,白琮更远不及白珩那么体贴。
陈岩临越是身份尊贵,就越显得卑微可怜。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与陈岩临根本毫无可比性。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陈岩临似乎对他这个祸端,没有任何敌意。
“我为什么要怪你?剿匪又不是过家家,他上马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这事很危险,不应当做好了可能会死掉的打算吗。受伤罢了,说得上谁的错呢?即便你什么都没做,谁又敢保证必胜。”
陈岩临的话是那样中听,直击心灵,让他本就不多的愧疚灰飞烟灭消散的无影无踪。
分别之际,他拜托陈岩临替他多说几句好话,他才好尽快得到白珩与白琮的原谅。
他甚至想褪去衣衫给陈岩临看看,看看他昨天才挨了打,长期带着伤,明显比周遭肤色暗沉的屁股。
被陈岩临婉拒了。
分别后,他不着急回家去,也不想回家去,回去,天一黑,他又得挨打。他盘算着彻底逃离,索性提前规划规划的路线。
他一路畅想着,拖延着,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白珩就坐在那儿,桌上摆满佳肴,等的太久,凉了又换,下人们撤菜的撤菜,上菜的上菜。
他提着心,挪步过去站在。
“哪儿去了。”
“没……走远了迷路了……”
白珩没再多问。
“坐下,吃饭。”
邬永琢紧挨着他坐下,拿起筷子,迅速扫视一边就含住筷子不动了。他没什么胃口,这些菜没有一个是他爱吃的。他已经好久都没在桌上看见他爱吃的菜了,没办法,他爱吃的菜不名贵,但几乎无一例外的工序繁复。
他今天难得馋那一口,吃过,好像也不是记忆中的感觉了。
“你是在外
', ' ')('面吃过了?”
白珩也是忍到极限了,无缘无故支出那么大笔银子,跑出去玩到这么晚,菜都换了一轮了,还做出这幅要吃不吃的样子来,冷不丁吼了他一句。
“没有,都没有我爱吃的。”
可邬永琢也委屈呀,他这一吼,吓得他一哆嗦,委屈全荡了出来,
“明明知道我不吃木耳还做木耳,明知道我不爱吃鱼,不爱吃内脏的,老做我不爱吃的,我爱吃的好久好久都不做了。”
他越说越委屈,眼泪嗒吧嗒吧的掉。
白珩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谁逼你吃了?这么多菜全是木耳?你不吃就不能出现在餐桌上了?”
是,他不吃的菜过去从来不会出现,他不爱吃的都很少出现。
晚饭结束,他刚刚站起身来,白珩紧接着起身到他身后,随手将他身前的饭菜推开,压着他的身子使他伏在桌案上。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松松垮垮的亵裤很快便堆叠在了脚踝处。
巴掌印如期而至,与往日青紫的印记再次重叠,刺痛感越发清晰深刻。
为了惩罚他的晚归,白珩格外用力,不到二十下邬永琢便疼的滑到地上跪着了。
他啜泣着,怨恨着,白珩把他拦腰抱起来时,他眼神里只有诧异。
直到被白珩放在床上,他还在奇怪是不是自己数错了,毕竟,白珩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白珩拉开了他的衣襟,大片嫩白的肌肤袒露,勒令他挺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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